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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兆如烏雲壓下,我卻還在奢望著奇蹟,扯開嘴笑,安丁善仁的心,安我自己的心,故意裝作滿不在乎,“莫非,莫非這賤婢,畏罪自殺了不成?”
我這一招,果然令丁善仁安了心,偷偷吁了一口氣,回覆了些許人色,“回夫人,確實如此,那罪婢昨夜已在獄中自盡。”
轟地一下,天崩地裂,我從來也沒想到,阿滿的死,會崩裂了我的天地。或許,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就這麼死了,就像魏夫人,像小沅,像之前的許平君,就這麼突然地,在我毫無心理準備情況下,一下子就死了,沒了。
是漢宣帝嗎?又是漢宣帝嗎?是他擔心我會再生事端,提前下殺手,逼得阿滿自我了結?
回身瞪向李末,李末的臉上亦是驚訝無比,倒讓我糊塗了。難道執行宣帝命令的另有其人,他也不知情?還是我誤會了宣帝,真的是阿滿自覺無望,不想再多受折磨?
咬著唇邊的肉,握緊了雙拳,我死命地忍受著,忍受著天地崩裂的衝擊。我的忍耐力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居然還可以吩咐荊仁善,“去,帶我去看看她,她的,她的屍體。”
吐出這兩個字,好不容易,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勇氣親眼看著,記憶裡一直活生生的阿滿變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
比我更沒有勇氣的人,是荊仁善。他的臉,也已經不像活人的臉,也像極了一具死屍,因嚇破膽而死。他的聲音便像是臨死前牙齒間漏的風,“夫,夫人,她,她,她,那,那,屍體,已經,卑,卑職,已經,命人,埋,埋了。”
把個謊撒成這個樣子,還想瞞過我這撒謊高手嗎?懷疑,幾乎肯定的懷疑。“哦?是麼?這有何難?在哪裡埋的,便從哪裡挖出來就是了。”
荊仁善還在繼續牙齒漏風、兩腿打戰,磨磨唧唧地拖延,焦躁,怒火中燒,我厲叱,“荊仁善,你若是再多講半句,我連你一起埋了!”
我這一聲,差點震趴了那小老頭,再不敢廢話,苦巴著他的死人臉,正要退開,我怕他中途玩花樣,叫住他,“回來,我跟你一起去!”
我料到荊仁善並未埋葬阿滿,果然如此,她的屍體便停在暴室獄的一間刑室裡。我也料到,荊仁善之所以不想讓我看見那屍體,是因為阿滿死得一定相當之慘。
但是,當我伸手,掀開那蒙在阿滿身上的白布,我才驚覺,自己之前那些猙獰恐怖的假想,實在是仁慈了,太過仁慈了。
自從我將阿滿從張婕妤那裡調到我身邊,她就變得越來越從容,越來越鎮靜,不管遇到什麼樣的變故,她都未曾過多地失了態。以至於我錯誤地認為,阿滿生來便該是那樣從容,那樣鎮靜,即使我恐懼了,她也不會恐懼,她會用她的從容鎮靜來抹去我的恐懼。
現在,我才(炫)恍(書)然(網)大悟,阿滿不是不會恐懼,老天是把給她的恐懼積攢了起來,然後,留在她死前的一刻。
不,那恐懼絕不僅僅只一時半刻那麼簡短,那應該很漫長很漫長,只是想想那漫長,便已讓我恐懼得手腳冰涼、神喪魂奪。
我不知道阿滿是如何熬過了這漫長,熬到死亡的解脫。她那發僵發硬的臉上,到死,面部的肌肉仍是扭曲著的,恐懼,那比地獄魔鬼還要可怕的恐懼,僵硬著,便是死了,也仍在持續,彷彿一個惡毒的詛咒,會持續永生永世。
比地獄魔鬼還要可怕的恐懼是什麼?對於一個女人,比地獄魔鬼還要可怕的恐懼是什麼?
阿滿身上所穿的那套衣衫,已經被撕扯得,不能稱之為衣衫,那就是一長片一長片的布條,稀稀落落的,遮不住她原本白晳姣好的身體。
倘若只是看這套衣衫,我會以為她被人強bao了,但我看的不只是衣衫,所以我反而情願她只是被人強bao了。
在那布條遮不住的她的胸【炫~書~網】口,她的胳膊,青青紫紫的,一大塊一塊,那應該是被人用手掐出來,我無法想象那個男人是以怎樣獰惡的表情,獰惡到連魔鬼也自愧不如的表情,用盡了種種骯髒、罪惡、下流的手法,摧殘著那一片一片本當細心呵護的柔嫩肌膚。
甚至他還不能滿足,甚至那青紫已是格外的慈悲,甚至那青紫上面遍佈的鞭撻的血痕,也是格外格外的慈悲。不慈悲的,是那烙燙出來的焦灼,一點一點,怕是用了燒紅的鐵條
便是隔了一夜,我好像還能聽見阿滿不間斷地,一聲比一聲淒厲的喊叫,從恐懼的尖叫到憤恨的咒罵,從憤恨的咒罵到低jian的求饒。要是我,我也會求饒,也許比阿滿求得更低jian,我會丟掉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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