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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他這樣直來直去地批評自己的長相,恐怕總無法真正做到平常以對、一笑置之。
起碼我做不到。
於是,我向宣帝請罪,“都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
“奴婢不該生得如此貌醜,令陛下失望,求陛下恕罪。”
短暫沉默後,是漢宣帝突然的長笑出聲,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得如此開心,“好一張伶俐的巧嘴!”他突兀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你這是在埋怨朕不該嫌棄你的容貌麼?”
這個動作太過曖昧,我尤其反感這曖昧背後所包含的屬於男子的強勢,不著痕跡地後退,tuo離他的掌控。
“奴婢不敢。”
漢宣帝逼近一步,而且那步子比我跨得大,縮短後的距離更加曖昧。
我沒轍,只好拿周圍的電燈泡做擋箭牌,“陛下——”我又向後退了幾步,眼光往四下一掃,示意他屋裡還有那麼多雙眼睛盯著。
沒錯,漢宣帝是沒再向前進一步,可是他開口了,只四個字,一下子掃清全部的電燈泡。
他向那些跟個電線杆子豎著的內侍宮女沉聲道:“你等退下!”
然後,電線杆子頂著電燈泡,走了個jing光。剩下我和漢宣帝,以及一室燭光。
我暗暗叫糟,尋思著,還得跟宣帝繼續上官太后的話題,比較安全。
可還沒等我張嘴,漢宣帝已經搶先發了話,“你不過來麼?”
呃?過去?過去幹嘛?我扮木頭人,站著不動。
宣帝又蹙眉,“你不過來給朕寬衣麼?”
寬衣!我寬你個大頭鬼,想得美!我跟他茆上了,還是一動不動。
漢宣帝眉頭皺得更緊了,“廉——”他大約想喝斥我,臨到嘴邊忽地轉口問道,“你叫什麼來著?”
我立馬來了神,和他打岔,“原來陛下並不記得奴婢的名字。”
漢宣帝聞言一展雙眉,淺然一笑,終究還是他走近我,彎下腰在我耳邊低語,“小心眼的丫頭,朕記得你的聲音,這還不夠麼?自從那夜你唱了別離歌之後,朕時時想起你的聲音。故而在長信宮外,朕一聽便知是你。”
假話!我親眼見他看到我之後,想了半天,才想起我是誰。
唉,男人的甜言mi語,直把女人當成了沒腦子沒記性的蠢瓜。
這時漢宣帝已然又湊過來幾厘米,嘴唇幾乎就貼上了我的耳垂。“這樣,你該滿意了吧?”
感覺他在拿我當只波斯貓樣地逗弄著,極其不舒服不自在,豎起渾身的汗毛,本能地讓了一讓。
剛一讓開,我就後悔了。我不該避的,這不僅僅代表示弱,更重要的是在這種時候女人的避讓,便當真應了司馬洛那句“yu迎還拒”,只會更加挑起男人的某種某種——yu望。
漢宣帝直起身子,注視著我,唇邊露出笑來,暗藏著得意,他以為他已經征服了我。
不行,我得努力自救!我預備抖出上官太后因為我吃醋的事,這是我最後的王牌。
我出聲,“陛下——”
“噓——”宣帝伸出中指,凌空擱在我的唇上,“此時朕不准你開口。”
乖乖,聽說話這聲都變了,暗啞暗啞的,完了完了,我垂死掙扎,“可是——”
宣帝佯怒,“你敢抗旨麼?”
我只好住嘴,急得焦心上火,這該怎麼辦呢?有什麼法子,既不用說話,又能夠立竿見影,破壞眼前這曖昧的氣氛?
要不,放個屁?弄個又臭又響的那種,聽覺嗅覺上的雙重打擊,準保臭飛了他那滿腦子的綺思遐念。
在心裡想象那場面,結果屁還沒放出來,先把自己給逗樂了。
我莫名其妙地笑出聲,倒把宣帝小小地驚了一把,也算是誤打誤撞敗了他的興致,他不悅地問我:“你笑什麼?朕有如此好笑麼?”
“呃——”我呆了一呆,只緩得片刻,便想到了藉口。為了徹底敗掉漢宣帝的胃口,我決定有多粗俗講多粗俗,像他這般儒雅翩翩的,應當最是厭惡粗俗的女子。
“回陛下,奴婢之所以發笑,全是因為奴婢想到,憑奴婢這副樣子,居然也能夠有幸得到陛下寵愛,便像是老鼠掉到了米缸裡,走路叫金子砸到腦門,實在是樂昏了頭,就忍不住笑出來了。”
宣帝怔怔地盯著我,足足眨了三秒鐘的眼,方才反應過來,居然是哈哈大笑,無法置信地指指我,又指指他自己,“怎會有你這樣的女子?竟將自己比作老鼠,將朕比作米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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