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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的御賜之物。
唯一的可能,司馬洛去求了漢宣帝,求他找人看住我,別讓我尋死。然後,宣帝料到,我會故伎重施,用同樣的招來要挾他,所以他送髮釵給我,就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訴我,我要死,儘管去死,他是不會為了我改變什麼。
崔懷還在看我,為難地,yu言又止。
我問:“崔大人,是否還有話講?”
崔懷猶猶豫豫地開口,與平日的淡然果斷判若兩人。“良人,陛下確然有話要下臣帶給良人,只不過——”
我猜漢宣帝令崔懷轉述的這番話,定然非常難聽或者非常刻薄,他認為我騙了他負了他。尋常男子尚且受不了,何況他堂堂天子之尊。
無所謂了。我對崔懷說:“既是陛下口諭,崔大人不必顧忌,只管說給子服聽便是了。”
崔懷點點頭,卻還在鋪墊。“良人,此話乃陛下原話,下臣未敢刪改一字,還請良人切勿多心。”
終於切入正題,依舊吞吞吐吐,“陛下說,陛下說,若是想一簪斃命,最好不要刺這裡。”他伸手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心臟的位置,跟著順勢上移,指向咽喉,“而是刺這裡。如此,才會死得乾脆,死得徹底。”
乾脆?徹底?哈,哈!
劉病已,你贏了,我顏雨甘拜下風。唯有最狠的人才夠資格做贏家,我狠不過你,即便拼上了我的全部,我也狠不過你!
司馬洛!這就是你要為之犧牲的人嗎?為了這樣一個人犧牲,你值得嗎?
我仰面望天,只覺得可笑。笑得臉頰扭曲肌肉痠麻,仍舊在笑;笑得淚流滿面浸溼前襟,仍舊在笑。
崔懷下意識地上前,扶住我,可能在他眼裡,我已經快站不穩了吧。
“良人,恕崔懷多言,你究竟如何得罪了陛下,陛下竟會如此——”
他不該多言的,之所以多言,怕也是緣於一份關心。我謝謝他的關心,同時告訴他有些事最好還是置身局外,一旦牽涉進來便泥足深陷,再也無法擺tuo。
掙開崔懷的攙扶,我一個人往回祥雲館的路上走,走得搖搖晃晃,好比剛剛痛飲三百杯的醉漢。我真的很想大醉一場,只要醉,不要醒。
“廉良人——”崔懷在後面叫我,“陛下還有一句,要奉勸良人。陛下言道,無論良人在想什麼,想要做什麼,凡事需當量力而為,三思而後行。就算良人不顧及自身安危,也要想想家中父母,想想良人未出世的弟妹,以及,以及,那年少薄命已然過世的阿姐。”
六更結束,瘋了,謝謝給我留言的筒子們,我會繼續加油的。
正文 85。 (六十五)終見霍光上 字數:2144
半個月後,大司馬霍光自長城一線巡視軍務結束,迴轉長安。漢宣帝當晚於未央宮中設宴為其接風洗塵,車騎將軍張安世及寵臣司馬洛、蕭屹作陪。
內侍們議論,陛下此舉也是意圖緩解霍光和司馬洛之間日趨緊張的關係,聽說,霍光相當不滿司馬洛對霍成君的糾纏,而司馬洛更是對霍光的百般阻撓恨之入骨,他們二人差點一言不和,便拔劍相向,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這天早早地,宣帝便傳下旨來,命樂師舞婢做好準備,稍後會傳召歌舞。特意指名,一定要讓我獻歌。
我知道,這最後的時刻,終於要到了。
對著銅鏡,檢視自己的儀容,插上那枝宣帝送的髮釵,當然了,御賜之物,就是要在這種大場合拿出來顯擺顯擺。
若要一釵斃命,最好別刺心,而是刺喉。
想著宣帝的建議,我微微笑著,鏡子裡的人也在微笑,再沒有一較高下的心性,也沒有大難臨頭的恐懼,更沒有玉石俱焚的轟烈。
當你被逼到絕地,當你接受了這絕望的境地,當你完全放棄了反抗,你就會體會到那些在暴室中做苦役的人,他們的心情。
世界上最深沉的絕望,就是絕望到不願再去思想。
或許,在別人眼裡,這絕望是悲哀的,但對於陷入絕望的那個人來說,麻醉也是一種解tuo,哪怕只是暫時。
長久以來,我一直用頭腦去做每一件事、走每一步路,然而走到盡頭,才(炫)恍(書)然(網)覺悟,其實人可以很簡單,活得簡單,死得簡單。
司馬洛愛不愛我,我愛不愛他,他愛我愛到什麼程度,我愛他愛到什麼程度,他為什麼寧願捨棄我也要成全他和宣帝的君臣之義,我該不該捨棄我自己來讓他死也不能得到安寧,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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