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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侍回答說,漢宣帝也是一時興起,並非正式的酒宴,其間只司馬洛和蕭屹相陪。
太久沒聽到司馬洛的名字了,我驀地心下一震,千盼萬盼,我到底是盼到了和他面對面的一天。
他會用什麼樣表情來對我?平靜?漠然?還是遺憾,心痛?我該怎麼做,才能瞞天過海,單獨和他說上幾句話。
正在大傷腦筋,聽見玉娃叫我,怯怯生生的像小鹿斑比,我見猶憐的翦水雙眸,水靈靈地忽閃忽閃,閃出彩虹樣奪目的光彩,眼前分明是隻陷入愛情的小鹿斑比。
“廉良人,待會兒,能選我為陛下獻舞嗎?”
我呆了一呆,繼而微笑點頭,“當然了,玉娃的舞跳得最好,不選你,選誰呢?”
華玉娃登時笑逐顏開,“良人,便跳那支《蒹葭》,可好?”
聰明的女人!
這是我接手以後,新編的一支舞。從造型到舞衣,從舞姿到配樂,都很是花了一番心思。
《蒹葭》原本是《詩經國風》中的一首古詩。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悽悽,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從之,道阻且躋;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從之,道阻且右;溯游從之,宛在水中沚。”
大致意思是:河畔蘆葦,碧色蒼蒼,深秋白露,凝結成霜。我那日思夜想的佳人,就在河水對岸那一方。我願逆流而上去追尋她,奈何道路阻險而又漫長。我願順流而下去尋覓她,她卻依稀彷彿就在水的中央。
很美的一首詩,用一生去追尋心中所愛,哪怕她只是給你一個稀依彷彿的身影,遙不可及。曾有人評論,古來寫相思,未有過《蒹葭》者。
為了烘托出那“蒹葭蒼蒼、白露為霜”的有如仙境,所有舞衣均以輕絲製成,極力突顯女子身段的輕盈柔軟。
舞婢著淡青色的長裙,在開始時,擺出造型不一的美麗姿勢,隨著輕雅的樂聲,紛紛舒展雙臂,向左右分開,玉娃一身粉紅舞裙出場,與旁人的淡色形成鮮明對比。
我要的就是這個對比鮮明,我要讓漢宣帝眼前為之一亮,跟著神為之奪。
除了顏色的區別之外,我給其他伴舞者設計的是加長的袖子,便是戲臺上花旦的水袖,揮灑出去,甚是飄逸。而作為主角的玉娃,採用的卻是七分短袖,那樣白如嫩藕的玉臂,遮住了豈不可惜?
我尤其加強了玉娃手部的動作,借了些雲南孔雀舞的靈感,希望那靈動的十指纖纖,能夠成功撥弄漢宣帝的心絃。
到了舞的最後部分,所有舞姬便圍攏過來,圍住了玉娃,伊人倩影隱沒在一片青白色的霧氣當中,叫人意猶未盡,卻惆悵難尋。
歌舞既罷,殿中恢復寧靜,感覺像交了試卷正等待老師打分的考生,我略略緊張著,仔細地觀察漢宣帝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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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5。 (五十五)有情無情上 字數:2412
宣帝的反應令我費解,既不像滿意的陶醉,也不是不滿的不悅,一逕的高深莫測,他側過臉,看向坐在他左下首的司馬洛,“今日要聽歌的是洛,那麼洛以為此歌舞如何?”
我藉機將視線轉向司馬洛,理直氣壯地望著他,他似乎清減了些,是想我想得瘦了嗎?
忽地記起宋代柳永的一句詞“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有點開心又有些心疼。
司馬洛不知是沒有覺察到,還是刻意忽略我的目光,他低眉垂目,回答漢宣帝:“依洛看來,此一曲《蒹葭》,歌美,舞美,應是完美無缺。只不過——”
“只不過怎樣?”宣帝問。
司馬洛突然抬頭,大明大方地迎上我的目光,“只不過,此曲再美,卻非洛心中想聽之歌。”
我jin不住心臟狂跳,司馬洛的眼睛裡,有著再明顯不過的深情無限,那樣戀戀不捨地膠著在我的臉上。
他太大膽了,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肆無忌憚地看我,他就不怕漢宣帝當場翻臉麼?
但是宣帝沒有翻臉,甚而面無表情,“但不知洛要聽的,是哪一支歌?”
司馬洛忽地笑了一笑,他在對著我笑,為什麼我又開始有那不祥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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