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第1/4 頁)
原以為今生無望的等待,怎麼能突然地就等到了圓滿?原本是淚盡啼血的死別,怎麼能突然地就相偎相依了呢?
是的,我們相偎相依,我枕在他的腿上,我偎在他的懷裡,我們從天涯走到咫尺,沒有理由地,不合邏輯地。所以我拒絕相信,我固執地懷疑。
是我的眼睛在騙我,是我自己在騙我自己!是我太想念他了,是我太渴望他了,他不是真的,他不是真的!
伸出手,伸向他的臉,我會破滅了那張臉嗎?像破滅一個影子一樣?
破滅這個詞絞著我的心臟,我不敢了,我怎麼敢呢?要是破滅了,我寧可守著這影子,在夢裡過一輩子。
我把手往回縮,在即將觸碰到了的時候,但很快地,另一隻手覆蓋了上來,覆蓋住我的,然後果斷地一起覆在了我想碰而不敢碰的面頰。
手背是他掌心的溫暖,手心是他臉頰的溫潤。輾轉而出的溫柔,會讓人的心隨之溶化,化作春水,只願圈在他的臂彎。
終於有了膽量,讓自己可以有一些些的雀躍,素來多疑的性格卻還在抑制著那雀躍的程度,我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明。
我吃力地仰起身子,靠向他,開口,小心翼翼地問,“你是誰?你真的是洛嗎?”
我的問題太傻了吧,他笑了起來,卻笑出了眼中點點淚花,他給我肯定,斬釘截鐵的肯定,“我是洛,我是司馬洛。”
恍恍惚惚地,仍是遲疑,“那麼,我呢?我是誰?”
我還是廉子服嗎?廉子服不是死了嗎?難道我起死回生了?難道我借屍還魂了?我還是原來的那張臉嗎?我原來的臉,是顏雨的臉,還是廉子服的臉?
瞳孔中司馬洛眼裡,那一點一點的淚花,在綻放,像桃花一樣怒放,毫無顧忌地,再沒任何束縛地,陽光,滿世界燦爛的陽光,都集中在他的臉上。
他說,對我說,“你是司馬伕人,司馬伕人廉子服。”
然後,終於,終於,我也可以無所顧忌了,心隨著他一起綻放,灑滿全世界最燦爛的陽光。
“洛!洛!”
我抱住他,我早該抱住他,他也抱住我,他也早就該抱住我。咫尺再近一步,天涯滾到一邊去!幸福盡情地渲洩,我們的空間,就只有幸福,幸福!幸福!!
與此同時,在另外一個空間,被我們忽視了的空間裡,有一個人,一個叫做劉平康的電燈泡,還在不停地自說自話。
“我說,你們都讓太后的藥吃傻了麼?什麼你是誰,他是誰?”
“”
“我說,你們兩個,太過份了吧,當我的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親熱。”
“”
“我說,你們兩個,抱夠了沒有?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子服不是死了嗎?我明明看見雲臺起那麼大的火,燒到最後,連石頭都焦了,她怎麼又活了呢?太后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從火里弄出來的?太后不是一心要殺她嗎?為什麼還要救她呢?為什麼要瞞著陛下偷偷成全你們兩個呢?”
“”
“我說,你們兩個,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我好歹也是個王爺,你們正眼看看我,行不行?”
“”
“得,我真不該跟你們倆乘一輛馬車!”
“”
馬車在那石子路上顛簸著,一路向前,不管駛向何方,那裡都是幸福的歸宿。
篇外上官太后
廉子服,你知道,孤有多討厭你嗎?孤討厭你的自以為是,孤好像做什麼都瞞不過你,這次孤總算扳過了一局,孤總算讓你大吃一驚了吧。你一定想不到,當初高祖建長樂宮時,曾在地下修了很多地道,這是當今陛下也不知道的秘密。那雲臺正是建在了其中一條地道的出口上。
廉子服,衝著你那支《死生契闊》,孤放你一馬;衝著你求孤的兩件事,孤放你一馬;衝著你告訴孤的那個秘密,孤放你一馬。
略略捊起袖子,露出小臂上方的一顆紅痣,極其特別的形狀,像一朵五瓣的紅梅。病已,原來你還記得,你之所以寵愛張婕妤,就是因為她也有這顆紅梅胎記嗎?
心中溢滿久違的柔情,宮婢少平走進了大殿,上官太后抬起眼,問他:“陛下回來了麼?”
少平搖頭,滿面迷惑,欲言又止。上官太后笑了笑,“少平,你是不是想問孤,既然大費周章送她走了,又為什麼要對陛下和盤托出?”
少平點頭,“太后就不怕陛下將她追回來,畢竟安陽王他們走了還沒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