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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我在說這話的時候,眼角充滿了惡意,惡意的快gan。
“子服!”阿滿突然大聲起來,帶著責備的意味,“你瘋了?你這是叫小沅欺君!你到底想怎樣?惹惱了陛下,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她的責備,令我越發地躁怒,怒不可遏,“天大的罪,有我擔著!我廉子服,要做的事,誰敢阻攔!”
我想我當時的表情,一定非常駭人,不僅駭住了小沅,也駭住了阿滿。小沅像只被獵槍嚇破了膽的兔子,再也不敢耽擱,三蹦兩蹦地跑遠了。
阿滿不再開口,沉默地站在我身邊,時不時滿是憂慮地看我一眼。
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但我現在管不了她的擔心,我的全部心神,都在等,等著漢宣帝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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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62。 (104)因誰而亡上 字數:1277
漢宣帝來的,比我想象中,要快。紊亂著神情,勿促著步伐,甚至有些失了天子的儀態。他身後,只小沅跟著,跟得小沅上氣不接下氣。
進到院裡,看見我,驀地一愣,陡然停步,雖然還隔得很遠,我依然可以感覺到他身上開始散發出的怒氣。
到底是做了五年的皇帝,已然磨礪成熟了那份屬於君主的威嚴,便是不怒也會震懾人心,更何況他在惱怒著。
阿滿不由自主地輕顫,而小沅早就面無人色。我叫阿滿帶著小沅到門外守著,無辜的犧牲品只信鈴一個就夠了。
阿滿猶豫了會兒,終究還是下了臺階,和小沅一起向我、向宣帝屈膝告退。
宣帝走向我,他沒有隱藏他的惱怒,甚至冷凝了他的面龐,走到近前,近到不能再近,方才站定。
我向他行禮,“廉子服拜見陛下。”
帝王擅用的手段,只表達怒氣,卻不發作。目的是震懾,震懾那些他目前還不便治罪或者不忍治罪的人。
“廉子服,你做得過了。朕既答應了你會善待那個女人,便不會食言。你又何必跟朕玩這等花樣?那個女人就這樣迫不及待麼?她不明白,難道子服也不明白,事極必反的道理?”
“陛下,”我聲音中的清冷令宣帝為之一怔,而他話語裡對信鈴這個漠然的稱呼也同時讓我心中一痛,“不是那個女人迫不及待,而是過了今天,陛下就再也見不到她了。或許於陛下而言,這無關緊要,但對於那個女人來講,她一定很希望陛下來送她最後一程。”
猛地一伸右臂,大力推開身側虛掩的門,室內的陰風,迴旋著,衝了出來,帶起信鈴的裙角,微微地掀動,露出了她的腳面。
漢朝女人還不曾需要裹腳,她赤著一雙天足,腳指頭自然地舒展著,像一顆顆的葡萄,渾yuan而秀氣,在風中略略搖擺著,隨著那根系於屋樑、又吊在她頸下的白綾。
整個屋子裡,瀰漫著一種氣息,死亡的氣息。這氣息幾可陰邪人的魂魄,那是不甘的怨靈在低咒活著的生命。即便天之子、人之龍,也無力抵擋。宣帝刷白了容顏,他在不自覺地後退,差一點一腳踏空,跌出長廊。
我扶了他一把,他順勢把目光轉向我,無法置信,“那真的是常美人麼?朕不是答應了要加封她為婕妤,她為何還要尋死?”
我微微地笑,對比他的驚惶,許是顯出了殘忍吧。
“陛下這般動容,莫非是第一次瞧見死人?不當事,以後看得多了,就會習慣,就會發現死人沒什麼可怕的,遠沒有活人可怕。因為死人,通常都是讓活人給逼死的。”
我的笑,羞惱了宣帝的眼,他陡然醒悟,抓住我的腕子,粗魯地揚起,逼視著我的眸子。他的眼底,泛著紅,不知是淚水上湧的紅,還是恨怒交加的紅。
“你騙朕來此,便是要告訴朕,是朕對她的冷落逼死了她?那又怎樣?死了便死了,朕能如何?難不成,你要朕,給她償命?”
今天兩更結束,明天八點繼續。
正文 163。 (104)因誰而亡下 字數:2830
手腕處,一陣緊箍了的疼。那疼,卻釋放了我心底那些積壓著的情緒。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些情緒,那就是一團打了無數死結的亂麻,那就是一片永遠不會有黎明出現的黑暗。
我掙不開勒住我脖子的死結,我擺tuo不了那黑暗的壓抑,唯有挫敗,需要找一個人來傷,找那個在我脖子上、在信鈴脖子上套下繩索的人,找那個把我推入黑暗、把信鈴推向死亡的人。
傷了他,我才能補償信鈴未了的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