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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枕上的一個惡夢。
有另外一股力量,在牽引著我向前。這也許就是命數吧,逃不了的命數。
天,已經很黑了。屋子裡也很黑,雖然掌著燈亮了燭。
我遊離著目光,儘量不往那床的方向。心,大概已經縮成了指甲蓋那般大小了吧。那樣小的體積,那樣沉的份量,我忍受著,試圖麻痺,渴望冬眠,哪怕春天永遠不會來臨。
“子服?”
熟悉的名字,出自相對陌生的口,像冬天裡罕見的驚雷,駭醒了我,我卻頑固地不願醒來。我的心已經不能再縮了,再縮,就要爆開來了。
“是子服麼?”
抬高了的音量,伴隨著劇咳。然後是司馬洛輕慢的拍打撫摩,“屹,你別再開口,太醫囑咐你要好生休養。”
他的聲音大體上還算平穩,只是稍顯斷續。斷續裡那無聲的哽咽,摧折著我的神經,開始感覺到了真實的痛楚。
小小地撩起眼皮,在半眯著的縫裡,看見司馬洛坐在床邊,蕭屹已然清醒,側臥在枕上,極力地仰起臉向司馬洛,他在咳,咳出一口一口的血,但他略見渾黃的眼,卻是輕鬆的。
“洛,我可以喚她子服麼?聽你叫了那麼多次,不知為何,我也很想這般叫她一次。”
心上,終於,噗地一聲,血肉爆裂開來,噴濺了一身的狼狽。我撲過去,撲到床前,跪著,語無倫次地懺悔。“蕭屹,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鼻子發酸,眼睛發漲,喉嚨堵著,爆開的心裡滿是苦的汁液,熬得越來越稠。我不敢抬頭,抬起頭應該是司馬洛的疑問和,蕭屹的寬恕。
我知道蕭屹寬恕了我,就像耶酥寬恕了猶大,或者他從來不曾怪過我,就像耶酥基督從來不曾怪過猶大。
可我不能寬恕我自己,如果我沒有去過昭臺宮,如果我沒有想過利用霍成君利用蕭屹,如果我沒有改變主意直接第一時間趕到承光殿,如果我沒有和司馬洛牽扯那些根本不值一提的情愛恩怨,如果
“是啊,你確實害苦了我。”蕭屹長長地,長長地嘆息,似有滿腹遺憾。
我一愣,到底抬起了頭。
蕭屹說:“你確實害苦了我,你告訴我那般美麗的傳說,你唱給我聽那般自在的逍遙遊,卻留給我霓裳羽衣之憾。你可知,我窮盡數載,幾易其稿,欲重譜霓裳羽衣曲。無奈力不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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