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部分(第1/4 頁)
“也不是無端無由,蕭大人今日方知,霍成君曾經懷過龍種,只是陛下不願她將那個孩子生下來,便給她吃了墮胎的藥。”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司馬洛大吃一驚,看來他對此事也毫不知情。
“便是在陛下廢掉霍成君前後半月。”
司馬洛的反應遠不及蕭屹激烈,驚訝轉瞬過去,他只是嚴峻了嘴角,嚴峻並且不安。不安到甚至記不得招呼我一聲,便自顧自地疾行遠去。
很荒唐的,我居然還是有了被拋棄的感覺。狠命地甩甩頭,甩掉這荒唐念頭,我跟在司馬洛的後頭,同樣加快了步子。
無論如何,我也要去一趟承光宮。畢竟,我要親眼證實蕭屹安然無恙;畢竟阿滿還等在那裡;畢竟就算那君臣三人都鬧僵了,還有我來轉圜;畢竟,畢竟,我還可以多看司馬洛幾眼,沒有人會因此而指責我,指責我的執著。
司馬洛走得很快,我跟得很吃力,一直跟到承光宮正門那裡,我們還隔了一段極遠的距離。
阿滿在那宮門處,來回地轉圈,時而望向宮外,時而望向宮內,驚惶失措。見到司馬洛,於惶急中稍鬆了一口氣,卻仍是惶急滿面。
“他怎麼了?”司馬洛語聲一緊,阿滿卻是有口難言地停住不答。
司馬洛越發地緊張,卻不再追問,撩開阻礙步伐的長袍,急急入內。
這時,阿滿也看到了我,竟有幾分畏縮,像犯了大錯似的。我望向她的時候,她在閃避我的目光。
不祥之感,越發濃重地壓上心頭。有那麼一點點的膽怯。如果這膽怯,比那一點點還多一點點,或許我就臨陣脫逃了。
但是我沒有逃,硬著頭皮,跨過宮門,我看見了蕭屹。
我不太能夠確定,那個人,是不是蕭屹。
他面朝下趴著,我見不到他的臉,只是袍服的顏色依稀眼熟。他的左右兩邊,分別站著一個護衛,腰膀渾圓的那種,手裡拿著比他們胳膊還要粗的木杖,左邊一下,右邊一下,擊在那人的身上。
極有規律的節奏,彷彿持續了很久,成了一種機械的慣性。機械地揚起,機械地落下,落下揚起之間,那人一動也不動,只是木杖及身之時,微微震了一震,因那震力,或向左,或向右,略略移動著一點位置。
這樣的反應,彷彿那兩個人杖打的,是一具軟的物體,一具屍體。
“屹!”
司馬洛的聲音極是淒厲,像一頭豹子,躥了上去,兇猛地,兇狠地,五大三粗的護衛挨不過他三兩掌,應聲而倒,驚叫著跌出去老遠。
“屹。”
司馬洛抱起那人,小心地挪動他的身子,仰面向上。同時,我也走到了近前,清楚地看到了他的臉,是蕭屹,可我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
他的臉龐,死灰樣的白裡泛出了金紙似的黃,閉著的雙目,眼皮只是虛掩著,掩不住上翻的眼白。藍色的袍服,自腰部以下,溼漉漉的一片,那是血,浸透了裡衣外衫,粘粘乎乎地裹在腿上。
當司馬洛扶蕭屹起身,那本當鬆軟的綢緞卻被拉扯得緊繃,有一大塊便像塗了膠水一般,粘在那血流得最多的大腿根側。我想,大概是因為先前流出的血乾透了,把那衣料粘住了綻裂的皮肉。
而我的心,也像那綢服似的,拉扯到緊繃,再一陣陣地回縮,縮得我直冒冷氣。
這當口,那兩個跌倒的護衛已然爬了起來,連滾帶爬地到了司馬洛腳邊,“司馬大人”
司馬洛摟住毫無知覺的蕭屹,天人之姿的面容歪扭擠皺著,牙根緊咬,臂肩骨節格格作響,野獸樣危險 3ǔωω。cōm的氣息自周身散出,危險 3ǔωω。cōm到一觸及發。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們!”
那兩人覺察出了危險 3ǔωω。cōm,駭然後縮,卻不肯遵命滾蛋,“司馬大人,我等也是奉了陛下的聖旨,還請大人不要為難我等。”
司馬洛揚眉瞪目,正欲發作,他懷中的蕭屹忽地動了一動,司馬洛大喜若狂,“屹,屹,你醒了麼?你怎樣?”
今天第二更,第三更下午上班來發。
無奈蕭屹根本回答不了司馬洛的問題,他只是無意識地糾起眉心,哇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繼而全身抽搐,並不劇烈,隔著三四秒,抽動一下,連著胸口的起伏。那個樣子,很像實驗室裡,被切斷了動脈神經的青蛙,那瀕臨死境的苟延殘喘。
我不知道,一個人該是捱了多少棍子,才會落到如蕭屹這般慘不忍睹的情狀。是的,他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