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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看見那小王爺面上閃過一絲狡黯,似在謀算著什麼。
暗暗心驚,莫非他識破了我的謊言,怎麼可能?我從來沒在掖庭裡走動過,他沒道理會認得我,莫非他聽見了我和司馬洛的對話?
這下糟了,本來是怕那小傢伙打擊報復,才想隱瞞真實身份,不料聰明反被聰明誤,倒送上門給人家光明正大地打擊報復。
倘若跟他到長樂宮,那我還不抓個現行,欺君是株九族的大罪,欺瞞郡王怕是罪也不會輕到哪裡去。不行,三十計走為上策,我得想個法子tuo身。
正絞盡腦汁,冷不防那小王爺態度卻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突然神秘兮兮地湊近我,一臉講是非的三八相。
“哎,你剛才跟司馬洛說的那句什麼弱柳什麼浮雲的,究竟有何深意?司馬洛那廝在朝中出了名的能言善辯,怎會被你這個小丫頭一句話給駁得啞口無言?”
我愣住,無語,沖天翻白眼。
敢情這小子謀算的原來是這麼檔子事,整個一八卦王爺。不過他這一問卻給了我靈感。
我清了清嗓子裝模作樣地道:“王爺明鑑,此間曲折,容奴婢稍後向王爺詳述。奴婢現有要事在身,需立刻前往未央宮。”
那死小子倒是不笨,“要事?有何要事?你剛才為何不說?”言下襬明瞭不信我。
切,也不我是誰,十五歲就被封為學校的愚人節之王,講謊話從來不用打草稿,騙個小屁孩還不是手到擒來。
“王爺有所不知,適才太皇太后於宮中突然暈倒,不省人事,一眾太醫束手無策,奴婢等不敢隱瞞,正yu前去未央宮稟告陛下。方才著急趕路,無意衝撞了王爺,心慌意亂之下卻把正事給忘了。”
古人就是古人,實在單純得可以。少年立時信以為真,緊張不已,“什麼?太皇太后病了?”小傢伙還挺會聯想,“難怪前日我去探望,便覺著太皇太后臉色不對。”
當下再顧不得理我,扭過頭拔腿就跑,以奔喪的速度奔向長樂宮。
而我,則在他背後,得意地笑。
由此看來這少年郡王跟上官小太后的感情不錯,轉身之際面上已見悲傷之意。
真不知道當那小子如此悲傷地跑去長樂宮探病,上官太后會作何反應。古人不是最講忌諱的嗎,尤以皇家為甚,我偏偏要叫這嫉妒心重的小太后觸觸黴頭,誰叫她有理沒理便出口傷人。就算是為蘇雲昭再出一口惡氣。
我猜大約上天也在惋惜蘇雲昭的芳年早逝,所以才降下機會借我的嘴小小整治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仰面望天,滿眼灰濛濛的一片,傷感之餘不由得迷信起來,如果當真在天有靈,希望蘇雲昭可以在那無窮高處尋一處安身立命之所,可以隨心所yu,自守清平,歌者為歌。
正這樣胡思亂想,驀然肩上一重,卻是被人拍了一下。
駭然一驚,莫不是那小王爺發覺上當,回來找我算帳?
打眼往後一瞄,原來虛驚一場,是阿滿。
“子服,你怎地跑到這裡來了?讓我好找。”阿滿許是走了遠路,一陣氣喘,一邊撫胸【炫~書~網】一邊拽我,“快,快隨我來,掖庭丞丁大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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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心虛的緣故,丁準待我倒是比前兩次客氣了許多,為著蘇雲昭的死,還特地溫言勸慰了我幾句。
我yao著牙不吭聲,心裡念著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如我所想,丁準叫我正是為了安排我將來的去處,卻非如我所願,將我遣散出宮。
丁準說那是他頂頭上司掖庭令的意思,從那一天下午開始,我便算真真正正與阿滿同命相憐。
我不甘心,不甘心一輩子困在掖庭,日熬夜熬,熬成白頭宮女。
蘇雲昭臨終前說我會離開這裡,離開皇宮,她是我來到漢朝的第一個朋友,或者還是我有生以來第一個真心相交的朋友,有時候像妹妹,有時候像姐姐。我不能讓我這個朋友失望,我一定要想辦法離開皇宮這個鬼地方。
“子服,你又走神了。你走得這樣慢吞吞,等會兒我們又得挨張美人罵了。”
阿滿的聲音將我喚回現實,我嘆了口氣,唉,雖然不甘心,但目前為止我也只能暫時認命。
換一隻手提那隻重得要死的銅壺,那是要送給張美人沐浴用的熱水。這個張美人出了名的難伺候,不過幸好我長得其貌不揚,所以她挑阿滿的刺總比刁難我的次數多。
由慣例推出,要是這次去得晚了,被削得灰頭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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