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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眼睛盯得情不自禁地迴避開去,畢竟海千帆出其不意以攝心術控制過他的往事還記憶猶新。但藍如煙畢竟也曾經是老幫主青眼有加,想納為繼承人的物件。而且,掌有海闊天不在場時最具生殺大權的“海盟令”——雖然現在不知道被雲飛揚弄到哪去了,但虛張聲勢也是必需的。
然而,為什麼會產生這種虛張聲勢的心虛?就在剛才,他終於按捺不住,夜闖囚禁自己父母的禁地,卻因為一個意外而由此對自己一直信任的馮希山產生了懷疑。在發現自己必須在相信海千帆或是相信馮希山中選一個時,他一時意氣選擇了刺殺海千帆的舉動,但這只是因為不願意相信自己至親至信的人背叛而做的麼?
火氣漸漸下去,一旦冷靜下來,藍如煙突然覺得自己完全失去了動手的力量。
雖然只是個臥底,但畢竟在六扇門待過了一陣子,知道無論自己怎麼想否認掩飾,事實的真相也就只有一個,它靜靜地、沉默地擺在那裡,從一開始就存在,只等著別人發現它、找到它罷了。
但也許每一個陷入困境的囚犯都會有一種妄想自欺欺人的本能,他們拒絕去接受事實。
敏銳地察覺了藍如煙的動搖,海千帆卻沒有對他之前的魯莽和誤會大肆訓斥或數落說教,只是靜靜地提出了自己的保證:“那麼,我敢擔保,藍令主擁有的權力在我代幫主的期間內一直有效。”
給藍如煙這個權力的人是海闊天,海闊天不死,由他親手發出的“海盟令”才會有效。
海千帆在明知對自己情形不利的情況下,還敢保有另一個人對自己的生殺大權,這本身就已是最有力的保證。
“你敢發誓?”
動搖的藍如煙終於放棄了掙扎,直視著對方淡然而堅定的眸子。
“我發誓,將盡我所能。”
海千帆凝視著藍如煙的眼睛,一字字道。
這句話不是承諾,是誓言。
聽到海千帆這麼幹脆利索的向自己允諾,藍如煙手一抖,把那用來威脅的長劍收回,迴旋時劍走偏鋒,一劍將帷帳前的立鼎香爐從中劈成兩半,藉此立威:“我姑且信你。你最好說到做到,否則”餘下的話他也不多說,揚起頭“鏗”的一聲長劍入鞘,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唉,雖然火爆衝動,卻意外是個好傢伙。”
見他轉身離去後,海千帆活動了一下自己被劍架著不敢轉動而微有些僵硬的脖子,回頭看向俞湘君時,卻見他帶著有些忡怔的神情,呆然地望著自己的手——那手上因為連續兩次替海千帆擋去災禍,卻被劃傷了,掌心深深一道傷痕,血流得急。
“呀!”海千帆小小驚叫了一聲,趕緊拿過醫箱來,小心地把他受傷的手掌攤開,清洗了乾淨後上藥。看著他平平攤開,無端多了一道深痕的掌心,海千帆笑道:“這下糟了,破了你的掌相,希望沒有什麼影響才好。”
“掌握命運的,不是手相,而是人。”
俞湘君本人到沒什麼,那傷上藥時抽痛了一陣子後也就慢慢平息下去了。他想不通的,是雲飛揚接下去還會有什麼舉動。
但,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突然被一種奇怪的聲音打斷了。
那類似蜜蜂聚集的嗡嗡聲不斷傳來,由遠而近,好像近到就在身邊,舉目四望卻又不在自己視線所能及的範圍內,仔細聽了聽,卻是從床後的內壁傳來的。
“糟了,義父那邊出事了。”
自然界中的蜂鳴天生就能引起人的警戒心,這一下突然來襲,又聲勢浩大,直聽得人頭皮發麻。
聽到這聲音,海千帆臉色也變了。
這正是他親手交給那地穴底獸人的黑匣子裡,所裝的金蜂。本意是要他拿來做與自己聯絡所用,有危險時放出一隻便可示警,現在群蜂傾巢出動,被囚在地窖深處的海闊天等人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想起自己適才因為應付藍如煙的而無暇分心,海千帆臉色微變。
當下顧不上把俞湘君的傷口處理善後,一把推開床鋪內壁的暗道門,海千帆倏然飄起的身形有如一道青煙般掩了進去,袖子一揮,把那嗡嗡亂飛的金蜂盡數打落,自己直接向那花費了半月有餘挖出的通道一跳,急急趕赴囚禁海闊天等人的地下深窖。
“怎麼樣了”
緊跟著跳下來的俞湘君與海千帆只是前後腳到達,不過目擊到現場的詭異場形卻叫他忘了後半句要說的話,一時做聲不得。
雲飛揚!那個人會出現在這裡,還勉強可以算在意料之中。可是,此刻的雲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