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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綠有些失措,“襄夫人,這”
“嚇到你了?”她嫣然。“逗你的,去端杯茶來罷。”
“是,是!”迫不及待掉頭下去的小婢,悄抹了額頭一把。
扶襄挑眉莞爾。
晚間,左駛在園門外送進話來,家主在前院待客,晚些時候回園,請襄夫人先自歇著。
如此一來,又招得垂綠小婢為家主對襄夫人的看重好生欣喜了一番。扶襄打發了她去睡,一人在燈下閒讀。二更時分,她滅了大燈,關了牖窗,落下緞簾,脫外袍,換夜褸,鋪床就寢。
一刻鐘後,一抹人影細煙般掠出上園,前往左丘家主寢樓。
左丘無儔的寢房,冷肅持矜如同其人。
一幅遍佈整地的黑緞毛毯,一方鋪了黑絲緞的大榻,一張列了層層厚典的大桌,一隻放了幾支母指粗細大毫的寶定大瓶
所有器皿無不闊綽寬大,沉渾厚重。
在如此的寢房內,當真可以安眠麼?撫著那張方榻,扶襄忖思自問。
說給小婢的話,固然是有意為之,但走進了這間寢房的此刻,她真正有些好奇起來。
不知最終能能夠睡上這張榻的,會是個怎樣的女子?
那些個熱情得能融化冰岩的夜晚,可會在這張榻上上演?
熱情中的左丘無儔,又會為他床第間的妻子賜予一個什麼暱稱?
如此想的自己,有些無聊呢。她自嘲一笑。
“今晚家主又不回這邊了罷?”
“你傻了不成?自打襄夫人進門,家主哪一日回來過?照我看,依照著家主對襄夫人的熱絡,這寢樓的空城計應當會唱一陣子呢。”
兩個看顧寢樓燈火的挑燈小婢熱議著打門前經過。
“再如何唱,還不是早晚要回來。等家主娶了夫人,這裡怎麼著也不會天天空了不是?”
“這倒是真的,家主夫人進了門,單是族裡的長老也不會任家主只寵一個。”
“哼,到時我倒要看垂綠那小蹄子還能囂張到哪兒去?沒見剛剛在路上碰見,徑直就打我眼前走了過去,連眼睛也沒抬一下的。這小蹄子以為跟對了主子就趾高氣揚了,要不是那會兒離家主書房只有幾步遠,真想去撕攔她的嘴。”
“你呀”
腳步聲漸行漸遠,話聲也隨之杳然。
扶襄打樑上躍下,眸光幽冷。
二六、真做偽時真亦偽(下)
推開室門,燈光下,男人巋然而踞。
她曲膝福禮,“見過家主。”
“去了哪裡?”他揚起暗夜般的深瞳,問。
“外邊。”她卸了外氅,斟上茶來。
他卻並未接過,徑自問:“外邊哪裡?”
她將茶盞置在桌上,低眉道:“隨意走走。”
“在夜中隨意走走?”
“是。”
“告訴我,你的隨意到了哪裡?”
她掀瞼,迎上男人深遙無邊的注視,道:“家主到底想問什麼?”
他眉揚冷意,“你該明白這裡是左丘府,你來自異國,若有一步行差踏錯,便要為你自己和你的國家招來禍端。”
這算是警告了麼?她淡然道:“這裡早早就是左丘府,奴婢也不是一日來自異國,家主當初為何還要奴婢進府呢?”
一抹怒焰躍上男人眼底,他霍地立起,一臂將她攫進懷內,狠狠捏緊了小女子的下巴,“向本王低個頭服個軟有那麼難麼?”
“奴婢一直在向家主低頭服軟不是麼?”
“不、是。”他的話,幾乎是從齒縫內擠出。這個小女子,他已經把她捧在手心了,還要他如何?為什麼無論他如何的抓緊,如何的貼近,都似乎不能真正將她掌握?“你去了哪裡?”
“家主的寢樓附近。”
“什麼?”他丕怔。“你去那邊做什麼?”
她一笑,“家主如此英明,會不明白奴婢去那邊做什麼麼?”
他不喜歡她這樣的笑,彷彿什麼都瞭然於心,卻什麼都不放於心,這般嬌柔的身軀裡,藏著一個怎樣倔強的靈魂?“本王要你自己說,去那邊做什麼?”
“因為,家主沒有過來,我想知道家主是不是在那邊下榻,想知道那邊的榻上是不是睡了別的女人,我更想看一眼那處地方是個什麼樣子。這個回答,家主滿意麼?”
“你”
英明的家主大人舌結了?她纖彎的眉兒一挑,視線靜靜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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