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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城迴歸雲軍的翌日,雲國大軍浩蕩入城之際,遭遇越軍伏擊。如果城中指揮堅守者不是左丘無儔,只怕立足未德之下,延平城又會得而復失。
此戰,雲軍折損兵馬萬餘。
隨即,雙方皆掛免戰,調息半月。
半月後,懸於兩方城頭的免戰牌摘下,各自出兵,對峙於白光城與延平城之間的原野中。
這是一場常規作戰,雙方各派將領,正面迎敵,雲國左風先斬對方一員大將於馬下,越國龐三江也重創雲國大將一名。左丘無儔觀得部將不支,立下鳴金令,再命副帥左丘無倚督戰,自己帶馬馳至陣央。
左丘無儔邀戰,越國陣營內,除卻嵇釋,無人敢來。
並世雙雄的馬上對戰,仍是難分勝負。半個時辰過去,兩馬錯蹬迴旋,嵇釋突地舉劍擊打馬鞍,一聲穿透天際的厲響乍起,登時,越軍如拍向沙灘的海浪般襲捲雲軍而去。
這一步,毫不符合交戰規例,也惟有鬼才設計得出。
斯樣演變,並不在左丘無儔預枓之內。
這便是與一個無論智商還是力量都與足以與自己並駕齊驅的敵人交手最可能遭遇的。正所謂一步不得差池,半點不容疏忽。
值得慶幸的是,軍神對雲軍平素的嚴苛訓練,使得雲國兵士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凌駕於各國軍隊之上,敵情洶湧之下,得以在最快的時間內擺出最佳防禦陣型,並能抓住所有可能存在的機會,給予反擊。
無論如何,這場戰,左丘無儔輸。
從頭至尾,扶襄盡收眼底。回到山中的蝸居,她將這場戰爭的始末——記錄進冊。終筆前,在紙末頁寫:嵇釋,非奇計不能敗其一二;左丘無儔,非詭策不能挫其些許。今日之戰,嵇釋勝在詭,而敗在
嵇釋,論及用兵之道,或許你與左丘無儔不相上下,但你可知你輸在了何處?
一位軍中統帥,威懾萬眾的霸氣魄力固然不可或缺,而麾下將士的忠服,不止來自於此。
那兩個人都非仁善之輩,面對屬下生死,所做選擇卻截然相迥。兩軍交戰之際,左丘無儔目系部將安危,及時下命挽救;嵇釋冷眼旁觀,任其演展發生。
下場戰,勝者當屬左丘無儔了罷?
四十、甚或春秋並經緯(上)
戰爭仍在持續。
數月時光,恍若倥傯,而戰場上的歲月依舊殘酷而漫長。
白光城這座最後陷於越軍手中的雲國城池,成為了戰成為兩軍爭奪所在。
“稟元帥,越軍越軍”
“說。”
“越軍他們”
“他們將白光城中的百姓押在城頭,悲唱雲歌,兄弟們實在無法狠下心攻城”
四面楚歌的逆行利用麼?左丘無儔遙眺這戰本已佔得優勢的攻城戰,閉眸道:“退軍。”
城中百姓是雲國國民,他身為主帥,無法不去顧忌百姓生死。釋嵇應是料定了這一點,方在護城戰中保留戰力,然後在敵軍士氣如虹之時將百姓押上城頭高聲悲歌。
此舉,一可戴斷敵軍士氣,二可削弱敵軍戰力。而軍中士氣與軍心繫系相關,一旦被斷,必受挫。
嵇釋此舉,可謂一石三鳥。惟有深諳人性且熟於拿捏者,方設計得出這一步的棋路。
果不其然,此後的兩次攻防城,嵇釋故伎重施,左丘無儔徒勞往返。
而云軍中的動搖之聲開始此起彼伏。
“元帥,屬下不解,既然元帥明知對方用心所在,為何仍要屢屢攻城?豈不是讓對方的算計屢屢得中麼?”作為心腹,左風在帳外極力駁斥各樣猜測,對元帥多方裱護,但走迸帳手,也不免為元帥的部署疑惑重重。
燈下,左丘無儔精心擦拭著無儔劍的劍鋒,問:“若本帥閉門不戰,你認為又會是什麼樣的情形?”
“會”細經思量,左風恍然大悟:若己方長久不戰,軍中上下定然有己方主帥畏懼敵方主帥的猜測出來,一經風傳,軍心浮動絕非眼下情勢可比。可是“如此一二再二三攻城不下,依然不是長久之計啊,元帥。”
左丘無儔微點了點頭,劍鋒陡偏,劍風削滅一盞燭火,“軍心就如這屋內的燭火,現下雖然滅了一盞,但不足以使帳中光亮全失,而一旦燭火全滅,本帥便要陷黑暗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
“兩害相權取其輕,姑且如此。”
“姑且如此?”左風大喜,“元帥已有了妙計?”
“是不是妙計尚待驗證,至少應該讓嵇釋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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