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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小女子,是輕塵公子涉足花叢多年的僅見,雖非傾城絕色,卻自有一股奪睛的幽雅大氣。在最初,他對她的誣賴磨纏只是緣自好奇,但奇著奇著,不自覺沉迷於這朵奇花的暗香沁人。想著若是與這樣一個人兒結為夫妻,不必擔心之後歲月的空乏無聊,不免值得期待。然而,如今小女子既然不願名副其實,他也不能勉強不是?畢竟,他並不缺乏枕蓆間的軟玉溫香,無論如何,總歸是要與這朵奇花朝夕相處了。如此也好。
“去告訴她吧,朕答應了。”
勞碌命的郎將軍馬不停蹄,第一時將信傳達。扶襄將人送走之後,敲開內室的門:“阿寧,你聽到了麼?這個賭,是我贏了,儘管。。。。。。”我很想輸。
兩門中凱,現出扶寧沒有任何情緒的纖美面容,眸睫低覆,弧影深長。
扶襄胸口一扯:“對不起,我。。。。。。”
扶寧嫵媚嬌笑:“沒有關係,儘管在剛過去的一瞬曾怨過阿襄,但現在,決計不會。”
扶襄也發心疼,將她緊緊抱住,幽聲道:“無論是稽釋,還是冉輕塵,都自以為了解我。但他們不知道的事,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從來不是什麼指點江山的雄心壯志,而是能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的那份心情。若是冉輕塵為了迎娶阿寧二拒絕我的條件,我。。。。。。”
“阿襄必定會為了守護有阿寧的國家而拼卻全力。”扶寧回抱,嗔嘆笑語,“那個冉輕塵,永遠不會知道自己錯失了一個兩全其美的上佳機會,永遠不會。”
七九、男兒重利輕別離(下)
封后大典,如期而至,亦如約舉行。
妝已成,袍已著,扶襄稟退侍女,在吉時來臨前,給自己一隅清淨。
案上,那頂以金玉綴成鳳凰、珍珠鑲就牡丹的后冠,光華熾灼目。
扶襄坐在銅鏡之前,與鏡內中人四目交望。她在問她,是否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是否真正曉得這事之後,所要面臨的得到與失去?
此頂后冠一旦得戴,她再無退路,她的過往,她的前塵,她的左丘無儔。。。。。。她與他,早已沒有路了不是麼?
無儔,我愛你,真的愛過你。。。。。。
“瞳兒!”一聲大喝,左丘無儔霍地立起。
坐在軒外陽光裡擺弄針線的霍陽頜垂綠,皆嚇了一跳,霍陽更是將針尖銳地刺進了指腹內。
“家主,您做噩夢了麼?”左風也受了驚,從來沒有見過自家主爺這等失魂落魄的模樣。
左丘無儔以掌撫於左胸,心臟怦跳如鼓。方才長榻上的小憩,他夢見了瞳兒,在無由園的扶襄花叢內撫琴吟歌,款舞如柳,突然間就不見了。
這個夢,真實得令人心悸,前一刻她尚在自己臂彎內觸手生溫,冷香盈鼻,下一刻,如空氣般消失,但嘴裡,分明有醫生“別了”。。。。。。
“阿襄。”扶寧、扶粵進閥邁入。
扶寧扶她肩頭,與鏡內的美眸盈盈相對:“時辰要到了喔。”
她點頭。
扶粵哂道:“這個時候若你想逃,我和阿寧仍然會助你一臂之力。”
“但是,若你走出這道門,我們便要一起踏上另一條路了呢。”
她高揚螓首:“二位姑娘,用你們的玉手,為本宮帶上鳳冠吧。”
那二人相視一笑,各自萬福:“是,奴婢侍候王后娘娘。”
司儀官將冗長的封詔宣讀完畢,跪在地上的扶襄終得起身,踏著玫瑰色的絲毯,一階一階,向那個虛位以待的位子行去,那位子的旁邊,有一個男人伸出了手。
這隻手想要握住的不是她,而她想要握住的,也不是這隻手。進展到今日這等地步,是人生如戲,還是戲如人生?
但她坐在原王冉愨身邊時,藉著行禮起身的當兒,淺聲道:“王上,您大可不必如此緊握我的手,扶寧不會吃醋。”
手上的掌猝然更緊,似要捏斷她的骨:“大膽小女子,你是在成心氣朕麼?”
她挑唇一笑:“小女子知罪。”
這對名義夫妻四目對峙,須臾後,冉愨鬆了掌,扶襄距了坐,玉階之下,諸人叩拜:“拜見王后娘娘——”
宮妃居前,群臣在後,面上不甘者,神色妒忿者,身坐高階的人可一覽無餘。
原來,並非帝王生來有窺人心思的天賦,而是這個位置太好,就如神座上俯視眾生的神祗,由上居下時,先有了掌控洞悉一切的先機。
“眾卿免禮。”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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