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第3/4 頁)
無儔,瞳兒要送你最後一樣禮物。
啟夏城外,她一番布石、移木、推樁,在離開啟夏城的必經之路上,稍稍佈置,再縱馬馳去。
這個小小的陣法,困不住任何人,唯一的用途,是告訴左丘無儔:扶襄在此路過。
無儔,不管我如何掙扎,你我終是無緣。
這一回,容我向你真正作別。
“這是。。。。。。”
一日後,左丘無儔的一人兩騎當真經過此處,一眼望見了布排出的簡單陣型,處在針式央心的一截剝皮的木樁上,有兩列以劍鐫就得行書:“他日疆場兩軍主,情燼狼煙世如爐。煉盡千般愛,熔去萬端衷,嘆事勢舛變你我盡皆俗。”
什麼叫“情燼狼煙世如爐”?又怎有“愛盡衷去盡皆俗”?這是什麼?連聲“珍重”也沒有的留字,算什麼?
“瞳兒?!”
這一聲喚,驚天動地,鳥飛只可惜,伊人不聞,江山不動。
“家主,您回來了?奴才已自成衣鋪子買了一身豔色衣裳來,這就給霍姑娘。。。。。。”
左丘無儔翻身落馬,甩了韁給身後的左風,一徑掀足直進寖樓,道:“在到本家主的命令前,嚴禁打擾本家主。”
隨即隱身其內,嚴闔雙闥。
。。。。。。又來了?又要面壁獨省?想不到那位扶姑娘還具有引發家主自閉的才能。左贏頗為煩惱噓嘆了一陣,怏怏退場。
寢室內,琴音低低旋起。
“清商隨風發,中曲正徘徊。一彈再三嘆,慷慨有餘哀。。。。。。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他沉嗓低詠。
“不惜歌者苦,但傷知音稀。願為雙鴻鵠,奮翅起高飛。。。。。。”喬樂傾耳聽著房內動靜,向身旁左風悄語,“咱們的這位主子真真是個風雅多情的主兒哈。”
左風嗤了聲:“笨蛋,若主子是個多情的主兒還倒好了!”
足足一日過去,左丘風儔獨在一隅,反覆彈唱。晚間戌時,寖樓的門在端了茶水膳食的僕役們眼前開啟。他們的主子長驅步出,道:“左贏,將新衣給陽姑娘送去,若不合身,立刻要城內最好的裁縫修剪。霍姑娘是本家主的救命恩人,本家主將終身善待。”
“奴才這就去。。。。。。”
“且慢。”左丘無儔瞳心閃爍,“奢家的人有信到麼?”
“沒有。”
左丘無儔一笑,“這意味著,他們會派人過來。去告訴二少,做好迎客的準備。”
“遵命!”左贏樂顛顛跑了下去。家主的意氣風發堅定果斷絲毫未打折卡,可喜可賀啊。
七七、淚灑歧路與君別(下)
救命恩人。。。。。。
霍陽猝然立住身形。
因為丫頭說幾日未歸的家主大人回園,她挪著尚未痊癒的病體前來,卻被這四個字定在了芭蕉樹巨大的葉片之後,再難向前挪動一步。
那一日,在位於雲江之南的千秀山下,目睹左丘無儔被濟德侯狄願所擒,她不假思索前往救助時,從未想過會有任何回報,只是憑著多年不可救藥的痴戀,無法容忍那個如天般高貴的男人受到任何折辱,只是如此而已。可是。。。。。。
真相還是太殘酷。
“王孫殿下濟德侯,你應該不缺女人,何必以這樣的手段為難一個女子?”
那時,縱然他被縛在鐵樁之上,仍然高貴得宛若神祗,俯視著然有一張俊美面孔一身豪奢華服仍難猥瑣之氣的狄願,臉上盡是譏諷。然後,就在他的眼皮底下,狄願將她推倒在了冰冷的岩石地板上。。。。。。
在那一夜的摧殘中,她寧願自己在下個瞬間死去。
黎明到來時,南蘇開與左丘無倚的人馬先後抵達,救下了左丘無儔,也順便帶回了破敗不堪的她。三四日後,她恢復了神智,第一眼見得是南蘇開愧意隱隱的面孔。
“儘管那個時候本候的確有意讓你去拖延時間,但若你拒絕,本候。。。。。。”
她閉回雙眼,“霍陽是憑自己的意願行事,不關侯爺的事。”
南蘇開越發愧疚:“我從來沒有想到,你能為無儔做到這一步,你應該是這世上最愛無儔的女子吧。”
最愛無儔,而不是無儔最愛,何況,是一株讓他親眼見證那樣不堪一幕的殘花敗柳。。。。。。霍陽咬唇,忍住湧到唇際的啜泣。
南蘇開揩去她眼角的淚:“你想要無儔為你做什麼?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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