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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份每一刻都是綿延的煎熬,忐忑的指不時探到她鼻下,攫取她微弱的聲息,也認知著何為恐懼。此刻,他啄便她每根消瘦得只餘皮骨的指,心臟處窒息般的痛意。
“你瘦了”
“你也瘦了。”她說。這張清減的容顏,屬於她最愛的男人。
他眸眶酸熱,低下身,在她的額心落下一吻,“瞳兒”
“襄姑娘,襄姑娘你醒了!”一聲喜極而泣的嬌喊,垂綠衝了來跪坐在床前,連她家家主的位置也給擠佔了。
“醒了。”她伸出雙臂將這個忠心事主的小丫頭輕輕擁住,“垂綠,謝謝你。”
“哎?”
“那個時候,我聽見了你的哭聲。”
左丘無儔探向藥碗的指尖一顫。
“可是可是奴婢並沒有救得了襄姑娘。”垂綠嚅嚅道。
“我仍然很高興。”
垂綠掩面飲泣,“奴婢好慚愧,若是奴婢行動再快一些,或者用些手段打到那幾個人”
“事發突然,連我自己也全在狀況外,何況你呢?須知道,你的哭聲可是我的救贖呢。”如果再那樣的時刻,沒有這麼一個人兒拼盡了全力為自己奔走呼號,或者,她會不做任何掙扎地任黑暗完全吞噬。
“用藥了。”左丘無儔道。
垂綠舉袖抹淨了眼淚,“奴婢來伺候襄姑娘”
“不必了,你去外面候著。”
“還是垂綠餵我吧。”扶襄道,對這個男人的彆扭臉色頗感有趣。
他蹙眉:“為什麼?”
她再感氣力不濟,喘息微呈急促,“這個小丫頭此刻正被那些莫須有的罪惡感困擾,為我做些事,能讓她好過點。”
“襄姑娘您身子還虛,莫急著說話。”垂綠為她身後墊了軟枕,執意自請職責,“家主,您已有兩個日夜沒有閤眼,讓奴婢喂襄姑娘,您去歇著罷。”
左丘無儔一語不發,甩手把藥碗放回木幾,掀足走出內室。
“家主生氣了呢。”垂綠伸了伸小舌。
“明知他生氣,你還有意為之?”的確生氣了,那聲聲重步,直至行出恁遠,仍無一餘漏的敲擊進內室兩人的耳膜前。
垂綠瞳仁俏轉:“因為襄姑娘似乎不想與家主獨處。”
她嚥下一口苦澀藥汁:“好敏銳的丫頭。”
“我倒希望自己是真的敏銳,敏銳到能在事發前救下扶姑娘。”
“這件事我已經說了,與你完全沒有干係,莫要將別人的罪名攬到自己頭上。”
“但是扶姑娘似乎對家主心存怨懟。”
“畢竟他是罪魁禍首。”她美目含笑,“給寫懲罰總是可以罷。”
垂綠竟然點頭,“奴婢也是這麼認為,所以幫襄姑娘趕走了家主。”
可愛的丫頭,這一回,她是真的會懷念她了呢。
扶襄六六、真真假假無由分(下)
左丘無儔走進了內室。
佳人日夜昏睡時,他尚能日夜相對。她醒來的這幾日,他反而彷彿無法接近了,是
怕麼?
怕看見那雙沒有幽怨沒有責迫的眼睛?
“那個時候,我聽見了你的哭聲。”
“這個小丫頭此刻正被安歇莫須有的罪惡感困擾,為我做些事,能讓她好過點。”
那些話,她是為了體諒垂綠所說,卻字字皆如寒刃,入他心際。
那個時候,他沒有及時趕到她的身邊。
此刻,她不想垂綠耽於負疚,卻將他推進了愧之海洋。
茲她醒來,沒有就那日的事提及一字,不哭不鬧不問不怨,讓他的安慰,寬解,痛悔,呵護皆無從下手,貌似他們可以這般相安無事地將歲月延伸下去。
但是,她的傷是那樣切切實實存在著,無B法抹去,也不能忽略、若自欺不理,這道傷口在他們之間必將擴張侵蝕,為了阻止,為了能夠與這個他唯一想執手偕老的人兒向前走,他總歸要與她坦開一切,推心置腹。
“背上還在癢麼?”他問。
扶襄側臥貴妃榻,閒翻《春秋》,聞聲掀睫一笑,“抹了特配的止癢膏,已然好多了,沒想到這世上還有醫術能與師傅不相上下的高人在。”
“你的師傅名叫扶稷?”關於這個人,他也有許多謎題亟待破解。
“他在青年時候,曾在你們左丘府”
“那個人的事,我們另找機會詳談。”縱然有各樣的好奇,他也不想浪費掉今日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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