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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兒的禮節真是周到。”殿門徐徐排開,嵇釋輕裘緩帶邁入,在窗前書案椅上落了座,“特意將這話說給朕聽,是想讓朕明白朕失去了什麼?想讓朕後悔?後悔不該錯待了你?”
扶襄點頭,又搖頭,道:“似乎是,又似乎不是。雲王閣下問到,少王殿下正巧趕到,扶襄話不自覺就說到。倘若能造成閣下的小小不快,說不定便是扶襄的用意所在。”
嵇釋笑意殷殷:“叫我‘少王殿下’,襄兒又是有心還是無意呢?朕曾想過,當年如果可以做得更好一點,不拘囿於扶門的歷練守則,在你傷後守在你身邊好生照護,事情是不是就能不同?若那時能多多想到與七歲的襄兒初相見的童真意趣,想到兩小無猜相擁而眠時的真摯情懷,是不是就能留住襄兒遠行的身影?”
這下,南蘇開成了惟一一個能夠置身事外的旁觀者。
嵇釋這席話是有意為之,稍有眼力智商的人都能看得見想得到。但,諸如這等敘舊戲碼,只須稍有在意,都不可能不生情緒。
左丘無儔面如平湖的表象下,妒濤混合著怒濤席捲千層雪。冉愨雖不必這般強烈,但作為名義的夫君,也是況味複雜,百感交集。
“年幼時的心境,因為尚未被這個世界薰染,所有的情懷才是最最率真的罷?眼中只有彼此,只容得下彼此的時光,令人懷念,也令人傷感呢。”嵇釋唇角抿出淡笑,也抿出淡淡追憾。
扶襄略顯詫異,怔怔問:“少王殿下變得如此感性,是因為境遇的變遷麼?有國難歸的艱難可以將一個人改變至斯?”
這是裝傻罷?王后,你這是裝傻罷?原王陛下很想發聲吐一下槽,無奈不敢。
嵇釋淺微的嘆息:“也許罷,如果不是處在今日境地,便無從體會襄兒無國無家的悲涼。”
“就是說少王殿下來此,並不是為了殺扶襄的了?”
“阿薩平原之戰,是朕為了殺襄兒的傾力一戰,朕對你的那份烈焰般的恨意似是隨著那戰的結束而灰飛煙滅。如今想來,竟是想不通那時為何如同中了魔症般非殺襄兒不可。”
扶襄囅然:“真是個奇妙動人的變化呢。”
在座的都乃神人也。南蘇開不由得讚佩不已。他可以充分感知得到來自左側的左丘無儔那片澎湃蔓延的寒意,卻不見半點火焰燃熾的徵兆,無聲無息地任由這樣的對話無礙地進行。而斜對央的那位原王閣下,不時拿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瞄向他家王后,一次次欲言又止,嘴中卻不曾跑出半個字。還有,那兩個扶門女人算了,已是怪獸級別的女人不說也罷。
“少王殿下既然不為殺扶襄兒來,便是為了殺這兩人了罷?扶襄此刻雖然正有事與他們協商,但如果少王殿下急於達成目標,扶襄可以暫時退避,將這塊地方讓給少王殿下料理恩怨。”扶襄道。
嵇釋眸色溫潤清華:“襄兒的意思是你不介入?”
“之前,為了頭頂原國王后的頭銜,至少應該幫著原王陛下的,但他既然樂於與雲王閣下攜手修好,扶襄就不好介入了。”
原王陛下打了個冷戰,苦笑:就知道自家王后一定會記仇,這快就找算回來了不是?
“這塊地方,由著三位施展,兩個時辰後,扶襄自會過來觀看戰局。”她起身。
“慢著。”左丘無儔冷笑,“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這是朕的國都,朕的宮殿,可以由著你們玩耍麼?”
扶襄點漆般的瞳仁秀轉,道:“我一直在等著這個時刻。”
“什麼?”左丘無儔眯眸。
“當我的梅窠居被閣下來去自如的將了一軍後,我便想著總有一天,我要在屬於你的地方回敬給你。”
“何不一試?”他身形遽動,速如風電。
扶粵揚袖,散出煙霧蔽人視野,下一刻花容失色:“阿襄小心,這煙霧對他無效,你要被他抓住才怪!”嘻。
三女的頭頂,驀地敞開一片天空,三道絲繩纏住三使纖腰,仙女飛天般帶出這處空間。
扶粵那一招算是真正的煙幕彈,僅為引人眼球而已。
“三位,好好算你們的賬罷,小女子不做打擾。”
不知是怎樣的機關,在三女飛上頂層的霎那,殿頂重新合攏。南蘇開眼巴巴看著自己成為惟一一個多餘的存在者。他認為,“叫天不靈,叫地不應”即是自己當下的鮮明寫照。
“那位前闕國公主真是可惜,潛伏十幾年,在這宮廷內做了如此精巧的設定,為的是等待闕國的兵馬有一日攻來時能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