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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公子的身旁,還有另一位黑衣黑帽的年輕男子。黑衣人壓著帽簷,只隱約能看見他唇邊張狂的笑意。
“韓老賊可真是花盡了心思。”黑衣人慢慢的開了口,鞭子在手中敲了敲,漂亮的左手撐起寬大的衣帽,“你看,這些挑糞桶的,運餿食的,還有那賣糖水的,都是給韓老賊販賣私鹽的走狗。”
他的瞳仁是深深的褐色,映照著身後轟轟烈烈的天色,看上去益發的精神抖擻。
白衣公子聽完臉上更凝重了。
那黑衣人忽的又興致盎然的說:“慕兄,不如我們來賭一賭。看那輛馬車裡,有沒有藏著私鹽?”
白衣公子聽罷稍稍抬起眼,映入眼簾的是一輛樸素的馬車,藏藍色的流蘇,淺金色的簾子,看著極是舒坦。白衣公子微微一挑眉,笑著搖頭道:“不必了。屬下自然相信蕭公子。裕親王一會兒就到,不要耽擱了蕭公子的時辰才好。”
“哎。你這個人真是無趣。”黑衣人枕起雙臂,眼角帶著懶洋洋的流彩,“說不定會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呢。”
比如說,捉姦在車。
白衣人笑了笑,終是沒有再說話。
這一黑一白的兩人正是蕭美人和慕容。
有趣不有趣又有什麼打緊。慕容只想緊密的籌劃,一舉將韓老賊給拿下,等拔了心頭這根刺,他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家了。一想到還在家中等著他的爹孃和明月,慕容的眸子不由變得柔柔軟軟,恍如天際的雲彩一般。
一匹紅鬃馬長嘯著自巷子裡衝出來。
城角的蕭美人和慕容都側頭去看。
就在他們扭頭之際,那輛淺金色的馬車掀開了窗簾。從裡頭張望出一雙明澈的眼睛,那雙眼睛貪婪的打量著雲都街道上的一切,好像每一件事物對他來說都是有趣的。
而這個人的身邊坐著的正是明月。
只不過眼下她正盯著自己的鞋尖,絲毫沒有看見窗子外並肩而站的兩人。
馬車很快就穿過了城門。
慕容回過頭的時候就連車輪子的蹤影都瞧不見了。心臟沒來由的沉了幾分。他舉手捂住了胸口,便聽見耳畔蕭美人悠揚的聲音。
“六叔來了。走吧。讓我們去會一會那老傢伙。”
“是。”
一車一馬,就這樣越行越遠。
馬兒一溜煙就跑到了城郊,這是一戶看似再平凡不過的農戶草廬。三兩堆潮溼的草垛,一頭壯實的老牛,任誰也看不出這小小的地方還暗藏玄機。
裕親王首先推開了門,蕭美人只覺一跨進門檻就是一股陳舊的黴味,當下嫌棄的抽出絲絹,矇住了鼻子。
要不是為了看那人的落魄樣,他死也不願踏入這種地方!
慕容緊隨其後跟了進來。
等三個人都齊全了,裕親王才領著兩隻後生走至破敗的木板床前頭。
爬滿老繭的食指輕輕一敲床榻,裕親王示意他們上床。
“六叔。”蕭美人目光猶豫,身子往後退避,神色扭捏的說道,“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愛好。這樣的好事,還是讓慕兄先上吧!”
慕容臉色發綠,不過很快他就發覺了裕親王的用意,果真乖乖跳到了床上。
酥鬆的木板經由他這樣一踩,發出咯吱咯吱令人膽戰心寒的聲音。慕容在塌陷處更用力的一踩,果然一個暗格倏然呈現在幾人面前。
蕭美人此時已從草廬半刻遊中回過神來,也嚴肅的將絲絹收納進懷裡,縱身跳上床板。
但見狹小的暗格中隱藏著一根手腕粗細的精鐵鏈子,裕親王伸手一拉,床榻登時一分為二,正在床上仔細研究的兩人頃刻間順著滑道滾落進地底下。
蕭美人倒還好,一個利索的翻身就反跳起身,慕容卻是被撞得七葷八素,躺在地上揉著腦袋。
“速去速回。”
空曠的通道里傳來裕親王鏗鏘簡潔的四個字。
現下聽起來有如魔音穿耳。
蕭美人掏了掏耳朵,恨恨的罵道:“死六叔。還是一樣不講人情味。等我登基了,看你還如何威風!”
慕容扶著牆壁晃悠悠的站穩了,一睜眼才發覺,這地牢里根本就黑漆漆的伸手不見腳趾!心下暗道不好。
“蕭公子。你帶了火摺子了嗎?”
“沒有。”蕭美人不緊不慢的拍去膝蓋上的塵埃。
“那這個暗室裡可有火摺子?”慕容不死心的又追問。
蕭美人在黑暗中眨了眨眼,也察覺出事情的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