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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搖搖擺擺,驚慌失措。
緊了緊衣服,這銅錢大的雨珠落在身上,啪啪作響,隔著幾層衣服也打的肉生疼啊!
好不容易來到開會的辦公室,裡面人已經到了不少,跟熟人招呼了一聲,盧秀貞看到幾個熟悉的知/青擠在角落裡,就也過去坐了下來。
“吃飯了麼?”黃愛敏看她過來,屁股往邊上歪了歪,硬是挪了個位置出來。
“隨便對付了下,你們幾個呢?”劉家屯現有知/青十七八個,盧秀貞算是最早到的一批,黃愛敏他們都是轉年後陸陸續續才來的,那時村裡已經沒有多少空餘的安置房,所以之後的女知/青都集中住在了辦公室後面的倉庫裡。
“吃了點冷饃,天不好柴都受潮了。”
“秀貞,你說大隊不會這種天還安排我們下地吧!”中間隔著一個人,施軍探腦袋說話時整個人都倒在了同學的身上。
“重死了”推了推她“要我說真拍下活兒埋怨也沒用,這稻子該日子了別說是下雨,下鐵你也得往外走”黃愛敏撇撇嘴說道。
盧秀貞點點頭,話糙理不糙!來了這兒不服從安排往小了說工分可以壓低你,這麼一來口糧、柴禾、各種票拿什麼換?往大了說,那是不好好接受再教育,這年頭隨便給扣個大帽子就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幾個人有一搭沒一搭正聊著,就見生產隊長劉振東邁了進來,有人上前幫忙接過雨具掛好,屋子裡的嘈雜聲立刻就小了不少。
劉振東四十多歲的年紀,臉上帶著土裡刨食的農民特有的那種溝溝壑壑,他是退伍軍人轉業出身,很是根正苗紅“人都到齊了,那咱們開始吧!”說著從袋子裡掏出來點菸絲放進菸嘴,用力地吸了一口“大雨開始下了,瞧著勢頭小不了,雙季稻可以割了,花生也是,這水泡的時間一長,備不住根子都要齁爛在泥裡,我的意思是也不用等,明天就下地 ,大家的想法呢?”
底下的人倒是沒有什麼交頭接耳的,畢竟這可是關係到口糧的大事,農民最見不得的就是糟蹋糧食,當即就有人附和到“隊長,我們都同意啊!你直接拿個章程吧!”
“嗯,我是這麼想的,現在的重中之重就是搶收,我們劉家屯六十多戶人,除去老弱病殘受照顧的,每家出兩個壯勞力,一個割稻,一個搬”沒有多做推脫,劉振東吐出一口煙霧,沉思了一下“知青呢!也出十個小夥子好了,剩下的活你們自己可以安排,有不滿意地等糧食落定了再協商”幾句話交待清楚大方向,他開始挨個點名字,關照明天誰負責哪塊田。
劉振東做事還是有非常明顯的軍人特質的,不拖泥帶水,整個會滿打滿算最多開了半小時,最後盧秀貞看他把煙管往腳底一磕站起來,就知道這是完事了。
明天就要出大力,這會兒老鄉們也沒心情再繼續閒掰扯,三三兩兩搭伴回家了,辦公室裡就只剩下十來號知/青等著商量事,畢竟劉振東只說了哪塊田讓他們出力,卻沒有責任到人。
“剛剛的會議說的很清楚,大家看看都誰去合適,我先自告奮勇一個”講話的是王俊,他是三好中學來的那批學生裡的班長,平時有什麼大事小情的也是當仁不讓,算是這批知/青的領頭人。
“算我一個!”
“還有我”有了打頭的,十個人選很快就挑了出來。
王俊頷首,又按照平時做農活時的分工,安排了其他人大致的工作,這些都有成例,大夥兒也沒什麼意見。
終於散會,招呼完大家就各自頂著風雨,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到了住處,盧秀貞到家後坐到爐膛前一摸,走時捂在灶眼上的水壺已經燙乎了,正好可以拿來泡個腳舒服舒服。
明天的任務已經敲定,她得去磨坊,和另外一個女同學負責把已入倉的豆子和玉米之類的雜糧磨成粉狀。
乍一聽活兒沒有下地累,也沒有圈糞苦,但實際滿不是那麼回事!
磨面的人早上4點起來就得先去牲畜棚裡牽驢、套磨,蒙上驢的眼睛,不斷的往磨孔裡放頭天浸泡好的糧食,黃豆、玉米、麥粒都得這麼磨。
磨麥粒要用篾籮把碾出來的面不停地篩,過濾出來的麥粒渣滓要多磨幾遍,遍數越多,磨出來的面顏色越黑,一般白的面都是做麵條的,黑一些的蒸饅頭、蒸饃,最深的拿去做粑粑。這麼辛苦半天也就能磨出一斗,剩下的麩子留出來運去喂牲畜。
可想而知一天下來,無論是放糧食那個,還是過篩的同志,手臂和腰部都不會太輕鬆。
開門把髒水往外面一潑,哎!套用一句語錄,困難是不會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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