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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頭一臉羨慕:“人都死了,還死的那麼丟臉,原是以為連冥婚都沒人願意,現下里有個大活人來要,當你是她家做主的,你不肯嗎?”
正說著,老頭一把塞過紙包的三個饅頭,瞥我一眼,轉而朝身側來人熱情似火道:“丁夫子來了啊,要點什麼?”
我尚未在前一波巨大沖擊之下醒過神,老頭的這一句又讓我胸潮澎湃起來,春心狂跳,簡直比我懷裡剛出鍋的饅頭,還要炙熱。人走進我跟前,一股子淡淡的清香味道傳來,我斜眼撩去,仍舊是那套洗得發黃的白衫,讓我倍感親近。
丁墨諳總是目不斜視,斂目遞過銅板,規規矩矩的站在我右邊,我不好多瞧,只是微微扭過身,生怕他認出我。
“我要些饅頭,預備二十個左右。”
“好的,是給那許七小姐祭供著用?”
“恩。”
戲總是別家的最好,於是打聽八卦是所有人類最喜愛的活動之一,因為不費力,還能打發無聊,多好。就算是老頭,也難以抵擋它的魅力,很顯然,老頭對於八卦的熱衷,遠勝於二十個饅頭的價值。
“話說那許七小姐死的真慘啊。”
我肩膀顫了顫,耳朵恨不得伸得像只驢子,有時候自己的八卦更有殺傷力,這世間也沒幾個人能有我這般待遇,可親耳聽到自己的“身後事”。
“對了,那蘇家公子是否也過了六聘之禮?”
丁墨諳頓了頓,沉聲道:“一樣不少。”
“真是情深意重啊。”
“七小姐本是賢淑聰慧,寬容善良,本是修得了好姻緣,這是她應得的。”
“那蘇家公子親迎的時候,可要怎麼帶走新娘子?難不成是帶走她的牌位?”
“正是如此。”
“那是什麼時候?”
“呦,這不是王府的丁夫子嘛。”馬婆子的聲音又至:“我說,好歹我也是牽線搭橋的那一個,王府好事,少不了我一杯美酒吧。”
丁墨諳的語調萬年不變,仍舊中規中矩:“夫人應該會去請您。”
“我說這位姑娘,你怎麼還站在這?”老者推了推我胳膊,我醒神,見旁人都在看我,忙著夾緊紙包,步步生風的調頭離開。
我明明沒死,可大家都這麼傳聞,非但如此,現下連丁墨諳都出來確認,怕是並非只是眾人無中生有那麼簡單。難道是許來娣跟蘇良辰的又一爛計?
我微惱,被奸/殺已經讓我火冒三丈,這活人娶死人又是從何說起啊?可若是真的如此,以後一旦我擺脫了顏如玉,豈不是又落到蘇良辰的手裡,而且還是鐵證如山,不可抵賴的那一種。
我快走幾步,跟上慢悠悠走在前面的顏如玉,諂媚之色悠油然可見:“公子請用饅頭。”
顏如玉受用的接過饅頭,挑目瞧我:“小招,我就喜歡你這點,很有自知之明。”
我訕笑:“公子放心,我這人很是膽小,絕不做魚死網破的蠢事。”
顏如玉滿意的點點頭,咬一口饅頭,悠哉的問:“那王府的丁夫子可給你帶來想知道的訊息了?”
我滿目含冤的看向顏如玉:“公子,我娘現在已經視我為洪水猛獸,恨死我敗壞了王府的名譽,所以,準備把我掃地出門了。”
“掃地出門?人都死了,怎麼掃?”
“我娘給我安排冥婚了,死都不讓我留在家裡,話說一個排位能佔多大地方啊,我娘連這都吝嗇啊,說來還都怪那個楊捕頭,人缺德,主意這出的這麼不著調。害了我不說,也連累了公子您。”
我咬一口饅頭,接著道:“公子明明沒有殺了那個姑娘嘛,他卻非要胡謅說是你下了狠手,可斬草除根這對職業採花賊來說,可算是莫大的恥辱。”
顏如玉面色一滯:“無所謂,反正我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隨他去說。”
“非也,大安野史記上曾說,歷朝歷代都有跟公子一樣,名聲大噪一時,轟動一世的採花大盜,但據後來的評論家戲說這段歷史,那些人也有肯定他們的一面,比如,風流卻不下流,就算不小心下流了,也不圖財害命,比起那些謀財害命的盜賊之類,自然好上不知道多少。”
“小招,你這般看待?”顏如玉的臉上飄過疑惑神情。
我大力的聳眉,不置可否:“公子採花的手段,雖然讓人有些難以接受,可說到底,公子並沒有趁人之危嘛,顯然還是個正人君子的,正可謂柳下惠再世,是禁得起女色誘惑的。這麼說來,公子跟以往那些採陰補陽的人,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