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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叔叔跟父親是一輩的,剛好符合你身份,你這是名副其實,我本還想說你是我繼父來著,你知足吧。”
在劉府住下其實是實在好不過的安排,如果我的工作崗位不是那麼令我黯然淚下的話。
我終於知道胖管家為什麼如此痛快的招我入府,甚至附帶一個白吃飽的顏如玉都還樂意,而我那伺候過發狂的夫人,痴傻的小姐,還有臥病的公子的獨到經歷,就是應驗了禍從口出的最典型現世報。
我是劉府新進的丫鬟,一個屬於不時發狂,不時痴傻,又不定期臥床的劉府大公子的貼身丫鬟。
顏如玉比我好不了多少,因為技術含量太低,於是平時專職負責倒個馬桶,端個盤子之類的雜役,如果臨陣重要時刻,也可立即化身為乩童,驅鬼收驚。
大公子姓劉名福,暱稱阿福,人如其名,如果他不說話,還真像是一尊大阿福的泥塑。阿福天生痴傻,比起正常人,的確好伺候很多,好哄好騙,於是,入府這一段時間以來,我的伙食和零食
大大豐富,連顏如玉也跟著雞犬升天,印堂發黑,神色頹靡的狀況愈發好轉起來。
劉府的主子不少,一個老爺,五位夫人,下面公子小姐也是一溜,可沒人願意到這清馨園來,大公子劉福實屬身份在,可尊嚴不在的地步,卻也讓我跟顏如玉頗得清閒,每日除了吃,就是偷懶,好不樂和。
劉府的三公子劉垣是劉福的胞弟,此人清俊儒雅,性情溫和,喜歡站在院子裡誦讀詩書,很有當年丁墨諳身上那種書生氣質,可顏如玉不這麼看,在他說來,劉恆多說也就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子弟罷了。
我追問其原因,他只是習慣性用鼻子哼哼兩聲,挑眉不屑道:“整天吟詩作對有什麼屁用,一個大男人不能養家,就是最大敗筆。”
其實顏如玉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說完這一句頓覺有點似曾相似,於是趕忙僵硬的圓場:“或者像為師這般,為了徒兒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算發揮光熱,造福下一代,也就不去多說了。”
阿福雖然大部分時間比較聽話,但心煩意亂的時候也是有的,比如午飯過後死活不肯去睡覺就讓我很是困擾。
我使盡十八般武藝,連哄再蒙,始終沒能讓阿福聽話,他固執的坐在床中央,手裡掐著一個不知哪裡討來的油糕捏的正歡,深蹙著眉頭,嘴角銜著搖搖欲滴的口水,只管一個勁兒的對我搖腦袋。
“乖,去睡覺,姑姑拍你。”
阿福生命裡最重要的東西只有兩件,一個是穿在身上的紅底兒繡牡丹的大肚兜,一個就是姑姑。
此姑姑非彼姑姑,據說是從前一直照顧阿福的一個奶孃,阿福就這麼稱呼她,後來奶孃生病過世了,於是阿福朝每個貼身服侍他的丫鬟都叫姑姑,於是我成了最新一任的小招姑姑。
“不要,阿福要跟姑姑一起睡,一起睡。”阿福瞪眼,面上全是不滿,這一張嘴口水順著嘴角飛流直下,蕩在半空中,晶瑩的刺眼。
我往後退了退:“姑姑還要幫阿福準備新衣服好吃的,阿福自己睡,姑姑等你睡著了再走。”
“不要,不要,阿福就要跟姑姑一起睡,一起睡”說著伸出肥碩的油手對著我胸前衣襟就是一把,然後扯小雞般把我拖到跟前:“一起睡,脫光了一起睡,就跟爹和姨娘那麼睡。阿福睡上面,姑姑睡下面。”
這回瞪眼的換成了我,語調很僵:“阿福,你學壞了。”
“姑姑快過來睡,阿福給你脫衣服”說著兩隻手伸向我面前,我剛要阻止,只見一道身影一閃,悶重聲響起,阿福猶如塌方一般,轟然倒在床上。
顏如玉面如鍋底色,哼了一聲,丟掉手裡的鞋子,然後優雅的穿上腳:“色胚,原是以為傻子沒這根弦,原來這傻子還沒傻全。”
“顏小來,你瘋了。”哦對了,顏小來是顏如玉的藝名,當初也是為了配合一招就來的意思。
我趕緊爬過去摸了摸阿福鼻息,正常,再摸後腦勺,沒血,方才鬆下一口氣,扭頭瞪他:“把他打壞了,咱兩個吃不了兜著走。”
顏如玉瞥我一眼:“老色胚養了個小色胚,就是傻了還帶著這股子勁兒,以為師看,隔壁那個院子的劉垣也好不了,都是一個爹養的,沒好物,你以後甭往前湊合,離得越遠越好。”
末了,扯我下了床,走到桌邊,他坐著,我站著,很有種我爹跟我講道理的風範:“晚上我來看著他,免得你給他佔了便宜去。”
說著,長眼含光,視線順著我的臉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