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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當日兩宮之間的複道損毀之後,劉盈出於心結,再也不肯重建複道,此後天子和皇后來長樂宮朝拜呂太后,便回到從前複道未立時的老樣子,由宮中黃門事先出宮呼警蹕,遣散章臺街的百姓,一切準備就緒,御駕才從未央宮東闕出來,進入長樂西闕。
進了未央宮東闕,劉盈索性棄了輦,和張嫣走回椒房殿。桐子臥在溫孃的懷中,瞧見這樣的美景,興奮的啊啊直叫,十分開懷,“阿嫣,剛剛在長信宮的時候,我真擔心你和母后又吵起來,”
劉盈執著張嫣的手笑著道,“你將桐子看的和命根子一樣,我以為你是怎麼都不肯將桐子讓出去一星半些兒呢後來卻答應和母后輪流撫養桐子,倒讓我十分意外。”
張嫣側目看他,嗔道,“呀,原來就是我捨不得桐子麼?陛下就捨得了麼?”
“捨不得。”劉盈笑道,“我哪裡就捨得了?”笑著看著桐子,時至今日,他有阿嫣陪伴在身邊,又得了桐子這個寶貝兒子,著實覺得滿足,對身邊的一切十分珍惜,不願意去回想那些過去不如意的事情。
他回過頭,瞧著落在身後的張嫣,奇道,“你這是怎麼了,不肯走了?”
張嫣停住腳步,看著劉盈,暮色中,她的面色顯得有三分奇異,三分悲涼,輕輕道,“陛下竟還不知道麼?母后已經病的不輕了。”
“你說什麼?”劉盈霍然色變。
“陛下別去。”張嫣一把抱住他,急急道,“母后要強了一輩子,是不肯在這個時候被自己的親人看輕的。這才每次見咱們的時候都強撐著,又讓長樂宮人將她的病情瞞的死死的。便是我,若不是董御醫無意間漏了些話頭,我也是查不知的。”
“咱們回沛郡前,母后已經暈倒了兩三次了,這些日子,也常常心悸失眠,看著很不好。”
劉盈木然了良久,方輕輕問道,“御醫怎麼說?”
“御醫說是早年病根留於身骨之中,這些年來,又常常殫精竭慮,多慮少眠,”張嫣輕輕道,“若不精心調養,只怕”
劉盈在原地站了良久,方輕輕道,“是我不好。”
他負手回頭,看著長樂宮的方向,那兒的高臺樓閣綿延,角宇飛翹,在昏暮的天光下,如同一隻只展翅欲飛的雄鷹,莊嚴而肅穆。他和母后在長樂宮的前半生生涯並非十分愉快,“若非我這個兒子不能為她庇解一切憂思,母后又何至於思毀傷身至此”
夕陽將他的背影拉成一道長長的影子,拖曳在地上,分外疲憊,張嫣看的難受至極,抱住劉盈,喃喃道,“持已,你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
夫婦二人站在禁苑之中,身邊宮人早就知機,避退的遠遠的,夕陽將他們的影子絞在一起,看上去親密異常。
過了好一會兒,劉盈才從悲傷中恢復過來,冷靜道,“你說的對,母后的性子,我這個做兒子的最清楚不過。她既不想讓我們知道,我們便裝作不知道就是。只是咱們日後應當多盯著御醫診治母后的身體,也對母后更孝順一些,母后倘若有什麼心願,能順著些她的意思,就順著些她的意思吧”
“這還用你說不成?”張嫣睨了他一眼,“母后不僅僅是你的母后,也是從小疼愛我的阿婆呀,我當然也希望她能過的好。”
她抿嘴輕笑,聲音清脆道,
“我想過啦,母后心疼桐子,我也十分樂意桐子能夠稍解她病重的沉鬱。桐子現在還小,母后病中精力不足,照顧不過來,等他稍稍大一些,便讓他去多陪陪他的大母,我們也時常接他回來,不至於太過想念。”
“這樣的確最好。”劉盈點頭,執著張嫣的手,慨然笑道,“阿嫣,能得汝賢妻,是我的幸事”
夏五月辛未,天子下詔,請朝堂百官議立太上皇妃昭靈夫人及高皇帝兄姐武哀侯與宣夫人的尊號。群臣大議之後,由左丞相陳平上書,請尊昭靈夫人為昭靈後,武哀侯為武哀王,宣夫人為昭哀後。
椒房殿中,張嫣吩咐溫娘道,“好好照顧二皇子,我雖時時念著他,但畢竟有時候可能顧不過來。二皇子身份貴重,你作為他的乳孃,是最貼身照顧他的人,二皇子好了,他長大會記你的好,我也念你的情。但若你有什麼私心懈怠的,我也絕不會輕饒你,可記得了?”
溫娘神色恭戒,深深伏拜下去,“謹諾。”
張嫣問道,“這些日子,大公主怎麼樣?”
楚傅姆笑著答道,“大公主十分懂事,近來已經學完了《急就篇》,開始隨桑娘讀詩寫字了。”
張嫣的唇角微微翹起,起身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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