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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施為,才能護住阿嫣不受傷害?沉聲承諾道,“你放心,只好好待在這椒房殿中,不要多想。”心中暗暗下了決心,若一切真到了最後關頭,自己便下罪己詔,絕不讓一絲風險沾惹上阿嫣。
許久之後,直到劉盈離開,張嫣坐在椒房殿中,神情略帶了一絲迷怔。
“娘娘,”荼蘼喚著主子,滿面都是模糊淚痕,“得了大家這句話,你便不要擔心了。”
張嫣拭去了腮邊的淚意,抬起頭來,笑的十分譏誚,“誰說我只能夠乖乖待在椒房殿裡了?”目光明亮,銳氣勃發。
“楚司簿,”她吩咐道,“拿我的皇后信璽,宣北軍將軍程安入宮。”
“阿孃,”繁陽公主從外間衝進椒房殿。
她雖不能聽人言,這些日子在未央宮中,也感覺到了周邊的一些違和之處,宮人們看著自己的目光十分奇怪,卻在自己抬起頭來看著他們的時候,轉過頭去不再說話。
好好雖性子早慧,但還不能理解這種山雨欲來的沉悶形勢,只得避到阿孃身邊尋求母親的保護,一張精緻的臉蛋上帶著無措的惶急之色,“最近未央宮怪怪的,好好不明白。”
張嫣看著女兒,神情柔和下來,招手道,“好好,過來。”
她將女兒攬在自己懷中,殷殷道,“好好,人的一生難免風雲變幻,縱然如阿孃這樣的,今日也要遭受這種命運考驗。阿孃終究不能護著你一輩子,所以你要學會自己長大,才能夠保障以後的一生才能風雨無憂。”
好好歪著腦袋“聽著”阿孃的話,似懂非懂,神情微微疑惑。
張嫣牽起好好的手,“今兒,你就跟在阿孃身邊,好好看著,阿孃是怎麼做的。”
披著鮮亮甲冑的將軍在椒房殿中單膝下跪,“臣北軍將軍程安參見皇后娘娘。”
“程將軍請起,”張嫣坐在上首榻上,淡淡笑道,“本宮此次召你入宮,要你為本宮辦一件事兒。”
程安微微皺眉,拱手道,“皇后娘娘,宮中防戍自有郎衛與羽林軍負責,臣屬於北軍,後宮中的事物不在臣的權責範圍之中。”
“哦?”張嫣笑道,“程愛卿是覺得本宮這個皇后使不得你,莫非要本宮去宣室殿要一張陛下手諭來,你才肯聽命?”
“這”程安語塞,低下頭去,不答張皇后的語。
張皇后聲聲冷笑,走到程安的軍靴面前,“憑著本宮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難道還請不下一張手諭?之所以不行,不過是不願意走漏了風聲,今兒,將軍若不聽本宮的命,本宮也由得你,只是你要定心了,日後莫要後悔。”
程安心中思緒電轉,終究低下頭去,“諾。”
長安的夜色如有重量似的,壓在未央宮的層層宮殿樓臺之上,位於宮城西南部的織室離之前被燒燬的凌室僅三座宮室之隔,為宮中織作繒帛和文繡郊廟之服的官署。數以百十計的官奴婢日夜在其中為皇室趕織著精美的絲帛。到了亥時,織室令吩咐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官奴婢們應了聲“喏”,將手中正在織做的的絲帛放下,魚貫離去,過了一會兒,織室中的燭火便都熄滅了。
夏蟬在掩映的花樹之間吱喲吱喲的叫喚,萬籟俱靜。
一個黑影從暗處出來,左右張望,見織室周圍沒有旁人,便悄悄的行到織室的窗下,取了一支匕首,摸索著將支摘窗的橫檔割斷,從外拉了開來,將桐油傾注在室中絲帛之上。得意一笑,點燃手中火折,便要丟入織室之中。
“大膽狂徒。”身後忽然傳來一聲斷喝。
黑影驚呆回頭,見身後忽然冒出來無數漢兵,一個個披堅執銳,手中的鐵戟森森的戟尖朝著自己,泛著冰冷的光芒。
三零八:收場
很多年後,當一切風雲結束,大漢皇朝進入新的篇章,人們回過頭來,回望這一個長安的秋夜中發生的事情,不免在心中生起唏噓之感。隱藏在寧靜的長安夜色之下,眾人交織湧動的心思,猶如一片迷霧,看不分明。
而在當夜,廷尉府之中燈火通明,被半夜從官署的被衾中喚醒爬起來審案的廷尉吳公坐在詔獄官案之後,面色肅然,審訊被抓獲的小黃門童英,“大膽小賊,究竟是什麼人指使你在未央宮織室縱火的?還不從實招來。”
跪伏在地上的童英面色晦暗不定,叫起了撞天屈,“冤枉啊,奴婢不過是手頭緊,經過織室的時候,瞧著裡頭無人,想偷一匹錦緞出來賣錢罷了。就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縱火燒織室啊”
這便是拼死抵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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