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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皺眉想了想,擺了擺手道:“也別說了,你們也回去歇歇。”
“知道了,八哥,我看你臉色一直不好,是不是碰傷了哪兒?”胤禎極為不安的盯著胤禩,擔憂的問道。
胤禩自剛才察覺到手上的傷便一直將左手半攥拳的藏在寬大的馬蹄袖中,就是不願聲張,否則依照胤祥和胤禎的性子,在眾人面前定然做不到神色如常。此刻聽胤禎問起,胤禩輕輕笑了笑溫聲道:“八哥沒事,只是你若老是這幅不安的模樣,八哥恐怕就真要有事了。”
胤禎一聽這話立時搖頭道:“八哥放心,斷斷不會的。”
胤禩笑著拍了拍他和胤祥的肩膀,好言將二人打發了回去,才轉身回了艙內。
胤禩剛一進去便同呂聯榮道:“去打些清水,再找塊乾淨的布來。”想了想又皺眉補了一句,“別聲張。”
呂聯榮聽了一驚,失色道:“八爺這是怎麼了?”
胤禩皺著眉捲起袖子,左手手心約莫有道三寸來長的口子,幾乎橫穿了整個手掌。口子不算十分的深,只是創口較長,再加上又是碎石割的,看起來倒顯得有幾分可怖。胤禩看著手上還未完全乾涸的血跡,袖口處也蹭上了些許,只覺得一陣噁心。
“沒什麼,蹭了道口子罷了。”胤禩輕描淡寫的吩咐道,“先去打些清水吧,看看咱們出來的時候帶了藥沒有,若是有就找出來。”
呂聯榮忙不迭的應了,不一會兒便端了盆清水過來,又找了塊乾淨的錦帕,細細的擦拭著傷口上的血汙,又拿了些藥塗上,苦著臉道:“八爺您這是怎麼弄的,要不還是叫太醫來瞧瞧吧?這口子怪長的,若是有弄不乾淨的泥土渣子留下了,那可怎麼好?”
“我心裡有數,當年對陣車凌阿時那般兇險的情形,我這右手現如今不也好好的留著麼?不過是道口子,別這麼大驚小怪的。”胤禩擺了擺手,“看著口子不深也沒有包紮的必要了。去給我備套常服袍子,這袖口都弄汙了。”
呂聯榮又勸了幾句,見胤禩仍然不聽,只好依言去裡頭捧了件蜜合色的常服出來,小心翼翼的服侍著胤禩換了之後,便聽見宮人在外頭叩門。
胤禩瞧見開門之後外頭站的是蘇培盛,倒覺得有些訝異。蘇培盛恭恭敬敬的對胤禩笑道:“奴才請八爺安,四爺讓奴才過來請八爺一塊兒用飯呢。”
胤禛相邀,自己若是不去他一準兒得找過來,擺明了是避無可避了。
胤禩點了點頭,站起身來撣了撣衣袍,“有勞蘇公公了,這就過去吧。”
他們兩人住的並不算遠,走了沒兩步路便到了,蘇培盛在側面為胤禩推開門,只見屋裡的六仙桌上已經擺了幾樣菜色,胤禛見他來了,眉目間的一貫的冷峻之色頓時消融了不少,同胤禩在對過坐下,便將下人打發了下去。
胤禛挑眉打量了胤禩兩眼,輕笑道:“我記著早起見你穿的是個鴉青的褂子,為了來赴我的約還特意換了身衣裳麼?”
胤禩不成想胤禛竟瞧得這樣仔細,便隨口笑道:“今天外頭風沙大,回來就換下來了。四哥怎麼想起來邀我一起用飯了?”
“不過是想同你一起吃罷了,這還非要個由頭不成麼?”胤禛輕笑了一聲,在魚腹上剔了一塊沒有刺的魚肉放入胤禩盤中。
胤禩手上有道口子,也不知吃了這魚是好還是不好,只是胤禛親自剔出來的,他又豈能推拒呢。便夾起來吃了一小口,笑著讚道:“這魚弄的真是新鮮,四哥別顧著我了,快些吃吧,等下飯菜若是涼了可就不好。”
胤禛微微一笑,隨手挑了一個蝦子剝著,“今日你去堤上,覺得如何?”
“李大人現在也不過是初步勘查,連丈量都還沒顧得上,又哪裡能看出什麼呢?”胤禩有意無意的撥弄著碟子裡的醃漬瓜條,“只不過這李大人倒是有些能耐的,治河之法說的頭頭是道不說,還備受皇阿瑪青眼賞識,要我多向他請教呢。”
胤禛聽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人當年被指貪功賣友,陰險狡詐,不過他既然能深的皇阿瑪眷顧,想必不會是碌碌之輩。這個李光地曾給太子當過老師,你莫要同他走得太近。”
胤禩笑著應道:“這李光地是直隸巡撫,我又哪兒能夠同他走得近呢?”他嘴上這般說著,心中想的卻是,這李光地有能耐是不假,可說他為人圓滑卻也沒冤枉了他。這個人能夠在索額圖和明珠的相互傾軋下獨善其身已是不易,更能維繫在康熙心中的分量數十年不減。況且當初一廢太子之時,李光地堂而皇之的向康熙進言‘觀眼下皇子,唯八阿哥最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