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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然,”胤禛將手中的宣紙輕輕放平擱好,話音中帶了抹笑意,“你若是心無旁騖,自然可寫的一副好字,只是心中有事,不能凝神靜氣,又怎麼寫得好呢?”
胤禩被他瞧得渾身不自在,連話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說了,支吾了兩聲,復又閉上了嘴,瞧向窗外。
院子裡的桃花開的正好,紅粉夾雜著如一團團錦雲,在外頭競相盛開著,五月的風也是溫柔而輕快的,桃花被輕輕掃落到地上,只一瞬又被微風託了起來,不知被帶到哪兒去了。
瞧著這樣的情景,人心也會不由自主變得柔軟下來,兩人在屋內皆是靜默了一會兒。半晌,胤禛走到胤禩的身後,低聲開口道:“你這兩天一個勁兒的躲著我,躲夠了沒有?”
他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低沉,卻惹得胤禩有些手足無措,他頭也不回,慢慢的說道:“我並沒躲著四哥,只是吹了風受了涼,休息兩天便沒事了。”
“即使如此,怎麼不回頭看著我?”胤禛湊得更近,幾乎是靠在他耳畔說的,胤禩被他弄得耳根一熱,向旁邊閃了一步,眼光有些閃爍,低聲道:“四哥那晚醉了,我不會怪罪四哥的。”
“我不是說了麼,我沒醉。”
“四哥分明就是醉了,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呢。”
“我唯一與你承認的,便是那晚同你說過的話。”胤禛笑盈盈的說著,“若是你不記得了,我便再同你說一次。”
“四哥”胤禩無奈的迎上他的目光,拿捏了語氣同他緩聲道:“四哥許是一時糊塗了,我們是兄弟啊。”
胤禛是個極認死理的人,他既認定了自己對胤禩的一番心意,便不會去逃避和抗拒,此時聽胤禩如是說著,也是他一早料到的事情。胤禛走上前來握住了胤禩的手,力道大的不允他掙脫,對他溫聲道:“四哥知道這事兒許是嚇著你了,你也不用現在就給我答覆,總歸,我已經等了這麼久,便是多等上幾年也無妨。”
胤禩的手被胤禛攥在手心裡,這樣一個平時習以為常的舉動現在都能弄得他心顫不已,而面對胤禛此時的溫聲低語,胤禩更是無所適從不知該如何是好。他低著頭思忖著措辭,心中思緒萬千,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最後,胤禩只好長嘆一聲,抬頭迎上胤禛的目光,頗有幾分不自然的說道:“四哥我現下有些想不明白了,只怕”
“無妨。”胤禛笑著打斷了他,眸子中的暖意堪比外頭的灼灼桃花,“本來我想,這情意便讓我帶進棺材裡,只是昨晚雖是藉著酒勁,也是我的真心,你若需要時間去想,多少時日我都給你。只是有一點,平日莫要再躲著我了,就算你現在無法回應我,我也還是你的四哥啊。”
胤禩聞言想了片刻,終是敵不過胤禛懇切又帶了幾分深意的眸子,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添了幾分什麼,又似乎減了幾分什麼。外頭鸝音婉轉,風清日暖,加之花開成簇,如煙似霞,襯得屋內也有了一抹歲月靜好,溫柔旖旎之意。
康斯三十六年九月,原本看似平靜的政局有些不安分起來,先是御史劉若鼐的一道摺子,彈劾山西巡撫噶禮,上疏他貪贓枉法,魚肉百姓,其手下官員多半為其籠絡,均是一丘之貉。
噶禮剛被康熙擢升不久,是康熙的寵臣,更是太子在山西的心腹。劉若鼐此言一出,即刻引起軒然大波,索額圖與明珠皆是連連上書,只不過一個為保一個為廢,康熙每日被弄得心煩不堪,招了噶禮復奏,然噶禮既能得康熙青眼,又豈會是平庸之輩,巧舌如簧下竟被他將罪責推了個一乾二淨,康熙遂下令寬赦不懲。此事到這兒本應了結,誰知明珠等人不甘心如此落敗,又接連彈劾了索額圖一黨的數位大臣,連索額圖都在被彈劾之列。
然而,彈劾索額圖並非旁人,正是康熙的另一位寵臣,高士奇。
他曾是在索額圖府上做過幕僚,稱其“頤指氣使,以奴視之。”還時常“切齒大罵,辱及父母妻子。”
這對索額圖來說,無異於是一道強有力的控訴,索額圖心裡清楚,康熙這些年對他的信任早已大不如前,而他與太子私下的動作,康熙也不可能沒有察覺。
這一切潛伏在平靜假象下的危機,都在蠢蠢欲動的蓄勢待發。
三十六 人生若只如初見
高士奇的摺子遞上去之後,朝廷便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康熙對高士奇一向看重,同他算是情誼大於君臣,然索額圖在朝中羽翼眾多,又有皇太子撐腰,一時間二人互不相讓。
“高士奇這個老匹夫,現如今投靠了明珠那邊,竟也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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