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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崇平拿手裡的杯子作了模型,在桌面上擺著:“只要一些國家有心把白銀的價格人為提高,我們國家的白銀便馬上由入超變成出超,白銀就有大量外流的危險。”
“那就是說,若是歐美國家發生經濟危機,他們很容易便可以用控制銀價的辦法,把危機轉嫁到中國來,是嗎?”,駱羽杉驀然明白了什麼,急忙問道。
聶崇平讚賞地看了她一眼,這位駱四小姐果真聰慧,舉一反三便能明白事情的重點。
“白銀的外流,還將造成一系列經濟恐慌。通貨收縮,銀行信貸減少。利息扶搖直上,洋貨氾濫,物價暴跌,銷路呆滯,工商業倒閉”,聶崇平接著道。
改革貨幣政策竟然也是這樣的要務!駱羽杉若有所思地看著聶崇平,心裡盤算著怎麼把這些經濟上的資訊迅速轉化到給譚少軒的經濟報告中去。
留二人吃了千飯,趙其玉拿了報告後告辭,聶崇平看駱羽杉似乎並沒有受到報紙徘聞的影響,便也沒出聲提起大家的擔心,又聊了一會兒,給駱羽杉解釋了幾個經濟方面的問題,方才離去。
駱羽杉讓亞玉打電話,請大嫂將最近的報紙送過來,並請駱家明送了一些經濟方面的書籍上來,譚少軒臨走時囑咐自己幫他做一份經濟方面的詳盡研究報告,這是自己完全不熟悉的領域,可要好好讀書學習。
報紙還沒有送上來,又有新的客人到訪。這次,是史劍良和謝廣珊。
謝家三姐妹已經下定決心要打這數千年來第一單女兒爭家產的官司。並正式聘請史劍良為首席律師,訊息在《新週報》一經披露,立刻引起了轟動。
《新週報》連篇累牘做了詳盡的追蹤報道,各大報紙也紛紛藉著這單家喻戶曉的官司開闢專欄,討論男女平等、女權運動等時髦的話題。
在這件事情上,三姊妹中出頭露面的主要是八小姐謝廣珊。因為考慮到兩個姐姐年齡比自己大,擇婿在即,謝廣珊還是怕官司會給姐姐們帶來負面影響,所以以自己從國外回來,以後還要去國外讀書的理由主動請纓。
五小姐、七小姐爭不過倔起來牛脾氣的小八,無奈只好答應。
謝廣珊接受了《新週報》的專訪,以南方軍政府法律上關於男女平等的奈款,和軍政府成立大會上關於婦女的決議案中的有關各例,認為未嫁女子應有與其兄弟同等繼承財產的權利,她本人與五小姐謝廣珏、七小姐謝廣珮均有繼承財產之權利。
謝家的老少爺們兒聞訊又氣又急,也不甘示弱紛紛請了律師據理力爭為之辯護,甚至辯護稱,這筆遺產是當年父親留下的,父親去世時,還沒有關於男女平等的臨時約法,所以現在女兒應無繼承財產之權利等等,一時間,嘴上官司打得非常熱鬧。
好在,謝家三姐妹的日子卻因為官司而好過了些,特別是譚少軒高調請謝家八小姐吃飯之後。
那天,謝廣珊接到夏漢聲的電話,心裡很是疑感。自己送去的聖誕賀禮,如石沉大海無聲無息;前幾天,上門請見譚少軒尋求幫助,他也婉言謝絕,為什麼忽然又說要請自己吃飯呢?
等見到譚少軒,謝廣珊馬上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因為譚少軒一見面,上來就鄭重其事地先舉手敬了個軍禮:“八小姐,感謝您為南方政府所做的一切,這麼久了少軒都不知道,委屈八小姐了,請八小姐海涵。”
突如其來的敬禮,讓謝廣珊愣住,等明白過來心裡一時不知道是什麼味道,有些羞有些窘,有些心酸,有些欣慰地輕聲道:“這是廣珊自願的,二少不必客氣。”
聽她不再叫“二哥哥,而是疏離地叫著二少,譚少軒轉頭看著她道:“八小姐,請原諒我的後知後覺。若是廣珊不嫌棄,請讓我能有幸繼續做這個乾哥哥,可好?”一個女子,為了自己的國家,多年如一日,收集整理那些資料和簡報,其情可嘆其情可敬,值得自己尊重。譚少軒的想法很簡單,這樣的女子做得他譚老二的妹妹!所以真心實意捉出自己願意做“二哥哥”的想法。
謝廣珊聞言微怔,等看清楚譚少軒認真的表情,弄明白他心裡的想法,不由暗暗苦笑,原來,自己的一腔情愫,根本就是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一無所覺,也不知道是譚少軒裝痴扮傻,還是他真的這樣遲鈍,眼裡從來就沒有自己這個人。譚家二少不是凌州有名的風流人物嗎?不會連自己多年如一日只是為了他也不明白?真的當自己只是因為愛國?
心裡忽喜忽悲,謝廣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吃完的這餐飯,也不知道自己以後該如何對待譚少軒,如何對待自己心裡的這份痴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