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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小提琴呢?”譚少軒看了他一眼。
夏漢聲一笑:“二少您那把就不錯,我已經找人裝好弦了,琴弓也換過。”
譚少軒沒有出聲,二人上車離去,大戰在即大營裡還有不知多少事等著呢。
車子駛進新婚夜那晚住的別墅,駱羽杉微微有些緊張地看了看譚少軒,譚少軒一笑:“上去吧,二樓我新放了個玩意兒給你解悶兒。”
駱羽杉想不到在偏廳裡看到的,竟然是一架奧地利伯森多夫演奏琴,亮晶晶的琴身,渾厚清亮的音色,試探著用手指從琴鍵上劃過,一陣清風流水般的夢幻聲音悠然響起。譚老二怎麼知道自己會彈琴?
微微側目,便看到了那雙始終帶笑的黑眸,一直就那樣看住自己。駱羽杉有些窘,趕緊找話說,低低聲道:“買,這個幹什麼?”
暈黃溫暖的燈影中,那張瑩潤如玉的花顏恍然木樨清露,溫潤柔膩地令譚少軒只想抬手撫上去。放在鋼琴邊上的指掌動了一下,卻沒有抬起來,譚少軒有些怕唐突了佳人:“杉兒不喜歡?”
[第一卷 九夜銷魂:第五十八章 所謂伊人]
怎麼會不喜歡?只是,譚老二這是什麼意思?是因為覺得籠中鳥的自己無聊,還是有意討好?再說自己又有多少機會和時間來這裡彈琴?
正想著,耳邊聽到譚少軒笑著說道:“好些年前,記得在北平參加一次聚會,當時維也納著名的演奏家布魯斯的一個高足在,所以彈奏了老師的成名曲《康派涅拉》,並邀請在場的中國客人四手連彈。眾人一來懾於其名,二來知道這首曲子有名的難彈,所以一時無人應聲。這高足不屑地譏諷了兩句,說想不到四萬萬人的中國,竟連個會彈鋼琴的都沒有。”
駱羽杉聽他忽然說起這樣一件往事,清亮的眼眸如沁在泉水中的玉石般,溫潤閃爍地看了他一眼,紅唇抿出一條微微的線條,隱隱透出一絲訝異。
“話音未落,有個少女走了出來。什麼話也沒說,坐下便彈了一曲《水妖》。彈完很有禮貌地請那個高足收回自己的話,並且對在場的人致歉。杉兒,那個人是你吧?”譚少軒臉上的笑意更濃,就是那一次,這個倔強溫文而多才多藝的少女便走進了一個少年年輕的心靈。
駱羽杉沒想到,這麼久遠的往事突然從譚少軒的嘴裡聽到。一時便有些發愣,只看著琴上冰裂紋的玻璃瓶中插著的一支百合花,沒有吭聲。
“杉兒,這些年了,我一直記得那支曲子。今晚杉兒再彈一次給我聽好不好?”譚少軒拉住她的手。
修長白嫩的小手被他穩穩握在掌中,駱羽杉掙了兩下,沒有掙出來,便有些羞窘,斜了他一眼,卻見暈黃的燈光下,那張清俊的面孔上全是濃濃的笑意,柔柔軟軟地網住了自己。
駱羽杉心中不由一跳,覺得熱度又爬上了臉頰,於是低低聲道:“你放手,這樣我怎麼彈?”
譚少軒笑了笑,輕輕放開手,扶她坐到琴凳上自己就靠著琴身站在那裡。
在倫敦,閒暇時駱羽杉經常會彈琴,放鬆心情,發洩情感,但拉威爾的這首《水妖》卻不是經常彈的曲子。
拉舒爾是法國著名的印象派作曲家。他的《水妖》是《加斯巴之夜》的一個組成部分,描述一個愛上凡人的水妖如泣如訴的悲戀故事。整首曲子很具技巧性,用透明而繁複的音樂來詮釋水精靈哀怨的愛情,傳神而深刻。
駱羽杉喜歡這曲子卻不經常彈,因為實在是有些費神,也少有那種心境。放鬆心情還是《藍色多瑙河》這類曲子比較舒暢些。
所以,坐下來沒有立即動手,默默想了一會兒。譚少軒也不催她,只是唇角含笑靜靜看著。
燈光下,杉兒柔美的側臉,淡淡籠著一層清光。她的美帶著一些古典的味道,有些空靈,有些飄逸,很濃的書卷氣息,高貴而沉靜。
看著看著,譚少軒的心柔軟了一角,這樣的女子若是兩心情願相伴一生,是怎樣的福氣?心裡默默道:“杉兒,你一定要愛上我!我們一定在天為比翼,在地為連理”
這時駱羽杉已經開始了《水妖》的彈奏。
只見她修長柔美的右手以緩慢的速度,彈奏著密集排列的三十二分音符增和絃,旋律在大三和絃及其半音之間不斷交替、重複,力度輕柔,描繪出水波漣漣的迷人景象。
那旋律令譚少軒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夜,她的長髮散開,在水中飄散成網,就那樣網住了自己,網住了心。
左手撫上了琴鍵,駱羽杉的臉色隨著抒情悠揚的主題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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