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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哭:“娘,娘,娘。”
母女兩個抱頭痛哭的結果就是引來一大堆人。大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都過來了,幫著喜婆一起勸解王氏和六姑娘。
四姑娘是親姐姐,可她自己也哭花了妝,她出嫁那次家中來了許多貴婦,王氏不想被人看低,只將心中的不捨忍住,母女兩個都剋制著,這次一方面是不捨妹妹出嫁,一方面也是藉機將自己出嫁的不捨痛痛快快哭出來。大姑娘已有三個兒女,行事十分周到了,她將六姑娘分開,說道:“做孃的總在惱怒女兒們為什麼要嫁人,就像大冬天為什麼要打雷。我娘當日裡便如四嬸一般哭著,只是四嬸你看我現在兒女雙全,便想著將女兒嫁出去了讓別人疼愛也不是差主意。”
大姑娘說的風趣,眾人笑了一場,倒是緩解了些情緒。姚家出嫁了五個姑娘,四姑娘嫁得顯貴,三姑娘嫁了俊俏郎,但最屬大姑娘日子過得舒適。劉氏千挑萬選,選了會讀書,家中清白的張家,如今張公子在家中備考,只等著進士及第,便能找了富裕的地方做個父母官。張公子不僅書讀得不錯,人也甚妙,閒時愛去市井小巷跟三教九流打交道,學了新鮮有趣的笑話回來討大姑娘歡喜,雖然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大姑娘性格里還是被寵愛的天真浪漫。
“明風侄女見識多,說的話這樣風趣,姑母今日裡真是漲了見識。”這樣低劣的奉承話,說的卻是姚馬氏。她是六姑娘姑母,今日一大早便過來了,忙著應承各家的夫人小姐,好不忙碌。
大姑娘真是看不慣這庶姑母,侄女的好日子,不想著幫忙,只顧著到處巴結人,真是丟盡了姚家女兒的臉。
大姑娘這正主不搭理,三姑娘笑著立刻接道:“大姐一貫口齒伶俐,我從前便是佩服。四妹妹貌美,六妹妹聰慧,姐妹中就我是個笨頭笨腦的。”
貶低自己來誇獎別人,這可不是原先的三姑娘了。察覺到打探的目光,三姑娘仍然露這笑容,日子過得艱辛了,無憑無仗從別人手裡討活,沒有這些個活絡的心思,娘兩個哪裡還有活路。只是在姚府,她曾心高氣傲默默發誓要將姚府嫡枝踩在腳下的地方,一貫做熟的事似乎不能做得暢快,臉上的笑快掛不住。她們比她多的,不僅是面前擁簇的親友,哭著不捨的娘,一個院子裝不住的嫁妝,還有前程廣大的夫婿,家族的維護。
滿府鑼鼓通天的熱鬧,又有哪個會關注三姑娘的自怨自艾。楚毅之過關闖將快到了新房,這邊喜婆又一聲聲通報著吉時已到,四老爺都來不及都說,六姑娘匆匆忙忙補了妝,跪別老太太,由姚寶逸揹著坐上轎子,留哥兒紅著眼跑在後面,楚毅之騎著高頭大馬笑得像傻缺。姚家男丁跟著喜轎親自將六姑娘送到楚家,而大部分女眷則留下來招待賓客。熱鬧走了一大半。
婚禮該是十分繁瑣難耐的,然而六姑娘只覺得新奇。喜轎繞了大半個宜城,將她送到楚家。大紅的蓋頭一蓋,往日裡做貫的事都蒙上了一層喜慶隆重的色彩。在轎伕矯健的步伐裡,在響過宜城大街小巷的鞭炮聲中,在幼兒為搶喜糖的鬨鬧中,六姑娘才切實感受到她在嫁給楚毅之,ing中,然後從心中湧起無限的感動。這感動在楚毅之牽著她的手走出走出轎子,細心引導著她完成婚禮,一直到他們齊坐在新房隔著蓋頭對望,一步步達到頂點。六姑娘突然感受到她是如此愛著在蓋頭外的那個男人,愛他木訥卻費盡心思哄她高興,愛他憨厚卻能體會她一整顆心的喜怒哀樂,愛他年幼卻在努力擔當起楚家一整個家族的榮辱興衰。若是此刻有個牧師,問她無論貧窮富貴,生老病死,都願意永遠陪伴在他身邊,永不背叛、拋棄,她一定會大聲說願意。她願意哄他開心,願意滿足他的心願,願意達成他的期盼,她願意做他的好妻子。
楚毅之拿著喜杆正要揭開蓋頭,六姑娘連忙說道:“等等,春苗,你們先帶著喜婆退下。”
片刻,屋中便只剩一對穿著大紅衣裳的新人。
“湊近些,我想摸摸你的臉。”六姑娘輕聲說道。
楚毅之一貫六姑娘說什麼他都聽著,自帶上大紅花騎上大馬去接他的新娘的時候,腦袋就開始暈,此刻跟六姑娘一起坐在大紅的錦被上,更是暈得不知東南西北,也不管這個時候要隔著蓋頭摸臉有多不符合劇情,全聽六姑娘吩咐。
濃黑到扎人的眉毛,若是高興的時候眉角飛揚,格外的傻氣畢現,眼不大卻很討喜,看著便是容易欺負的好人,此刻睫毛直顫,扇得手心癢癢的,他有長長的睫毛呢。再往下便是一管高鼻,為不甚出彩的五官加色不少。順著鼻樑而下,便是鬍子和嘴。青蔥一樣的雙手落到厚厚的嘴唇上,感受到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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