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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手挽著手一起去上房請安。
老太太對後罩房的姑娘們規矩要求不嚴,讓她們每日裡辰初(早上七點)請安,這相比別人家的卯初(五點)不知仁慈了多少。從後罩房離老太太住的地方要走上半個時辰,相當於六點半便要起床。走路的半個小時等於晨練了,沿途還能看看風景養眼。總的來說也不算太離譜,六姑娘便欣然接受了晨昏定省這一命運。
老太太看著穿湖綠的半臂襦裙外套一件桃紅褙子、拖著大裙襬的白色灑金裙、腳步輕快邁進的六姑娘,覺得格外有精氣神。她招著手讓六姑娘坐到榻上,摟著她問昨日可睡得好。
屋裡的人都到齊了,就差她們姐妹兩個,所以六姑娘姐妹進來時便接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眼神,尤其是老太太招手後,她差點就被眼神謀殺。
六姑娘銅牆鐵壁一樣的臉皮根本不在意,她笑眯眯跑到老太太身邊討巧賣乖:“搬了新屋子起先興奮地睡不著,聽著窗外莎莎的芭葉聲不知怎麼就睡得香香的了,今早都起不來,不過一想到祖母這裡有好吃的,我便麻利穿了衣服趕過來了。祖母昨晚上睡得好不好?”
老太太被逗得大笑,揉了揉她腦袋說道:“祖母年紀大了,覺少,早上起得容易。好吃的都在桌上給你備著,吃完了便跟著你二姐一起去閨學。”
看著丫鬟擺上桌的花花綠綠各色粥品、蛋奶和糕點,鍛鍊了半個小時的六姑娘很有胃口,誇張說道:“我要多吃點,待會兒才有力氣挨先生的戒尺。”
“嘻。”聽到一聲吵鬧的嬉笑,六姑娘深覺自己這個玩笑開得很成功。
“六姐姐在鄉下沒跟著四伯父認字嗎?”剛才嗤笑的八姑娘歪著腦袋特天真無邪地問道。
六姑娘在心裡覺得好笑,姚家產喜歡裝純真的心機小姐嗎?隱約中大姑娘從前便是這個路數。不過大姑娘現在是嬌羞的待嫁女,六姑娘也印象模糊了。對付這樣的小女孩最容易了,六姑娘繞過七姑娘掐了掐八姑娘圓嘟嘟的小臉蛋,笑著說道:“小妮子,竟敢嘲笑姐姐不識字。”
“你”八姑娘揉了揉被掐痛的臉,怒指著六姑娘,想要痛罵一頓,不過看著笑嘻嘻看著她們打鬧的老太太,不得不放下手,心裡更不痛快了。她原先便嫉妒六姑娘比她會討老太太歡心分了好院子,今早不過是想要出口氣罷了,哪知道又賭了一口氣。
除了待嫁的大姑娘和年紀太小的九姑娘,姚家另外的七個姑娘都搬去了後罩房,二姑娘三姑娘前兩年便搬去了,這次一併搬了五個。人分個三六九等,房屋也分個高低優劣,誰該住好的,誰該住那差的,總要一套規矩。老太太的規矩便是以嫡庶長幼來分,四姑娘在這中間算是嫡長,參考了六姑娘的意見選了朝陽、院子大、有八角亭、中了各種鮮花的春發院,跟著六姑娘姐妹兩個一個院子。老太太聽了立刻點頭贊同,還笑著誇四姑娘眼光好,讓六姑娘與有榮焉。搬了地方,伺候的人也要增加,四姑娘六姑娘又從劉氏準備的丫鬟中首先挑走了自己想要的。
第二個挑的便是七姑娘八姑娘姐妹,她們兩個中做主的是八姑娘,她選中的也是最好的春發院,畢竟沒哪個女孩兒不喜歡花香。她們年紀小些,不佔先很正常,不過八姑娘一出生頭上就只有大姑娘一個,大姑娘年紀大些跟她眼光不一樣,她便覺得好東西應該任她選,六姑娘一回來就壓在她頭上,什麼都要退兩步,十分氣惱。不得已她們只能選的是秋實院,磨磨蹭蹭不想搬過去。叫六姑娘說,這個園子裡移植了桃、梨、石榴、棗、葡萄等許多種果樹,夏天開始便有各種水果吃也是不錯的,若不是隻有一棟樓,滿足不了她想獨居一處又不想離四姑娘太遠的要求,才劃下名單。
其實在座諸人中,最討厭六姑娘姐妹的不是八姑娘,而是隱在人群中的三姑娘。三姑娘住的喬木院是老太太親自選的,在個偏僻的角落裡,四周全是高大的樹木,便是夏日裡都照不到的太陽,是以格外陰森。原先住著還好,畢竟就一個二姑娘,住的也偏,到顯不出來她格外可憐了,她還時常躲到春發院的八角亭中坐著,吩咐丫鬟偷偷採了玫瑰等鮮花製作胭脂。哪想四姑娘一回來便將她夢想的春發院住了,硬生生將她陪襯成丫鬟了,由不得她不恨。
只是這幾年老太爺寵著姚寶忠,連嫡孫姚寶逸都受了些委屈,讓老太太恨得牙癢癢,對庶出的越發沒有好感,對張牙舞爪的三姑娘狠狠一頓磋磨,磨掉了她的膽氣,不敢再明著找嫡出的麻煩。
三姑娘不說話,卻偷偷地用陰測測的目光瞄人,讓六姑娘起皮疙瘩都起來了,就害怕她發瘋半夜拿了刀子要捅人。從春芽那裡,六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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