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3/4 頁)
反抗,哈哈,他最後也沒強迫我,我的學習生涯就此作罷了,也是去歲上才出得師。”
郝世進聽她一提起柳長青,便神采飛揚滔滔不絕,心裡竟還是略略有些吃味兒。他扭捏了半晌,終於還是問道:“秋螢,我與長青比,誰更瘦一些?”
秋螢一愣,停住了話頭,轉頭好好地打量他一番,嘿嘿樂道:“這個我說不準,目測著差不多。”
郝世進道:“目測?”
秋螢立刻不打自招般有點臉紅,嘴裡卻飛快地回道:“當然了,還可以用尺子量啊!”
郝世進哦了一聲。秋螢忽地高興起來說:“哎呀,我忽然想起來,這些年也沒給長青哥裁過布料縫件衣衫呢!你提醒了我啦!”
郝世進便道:“你才多大啊?去歲上剛剛不念書了,今年便趕著學做裁縫麼?也不嫌累?”
秋螢回道:“誰讓我們家沒有針線上人呢!不過就算有,別人做的跟自己做的,總是有區別的吧?沒事兒,我長青哥不嫌我做的難看。”
郝世進不願意糾纏這個話題,就再問道:“我雖然在京城,不過銅鑼灣的一些情況也是有所耳聞的,大哥給我家書裡也會提及一二。我聽說自從你們張家分家後,你們是又種菜又燒炭,連著兩年寒冬,恰恰是開啟了路子。暖房裡的逆季蔬菜也賣上了價兒,炭窯裡的木炭也賣上了價兒,如今四年多了,家裡也該有些積蓄了吧?”
秋螢笑著點頭,毫不遮掩地道:“有的呀!家裡存了不少銀錢了。不過要是細算下來,怎麼都不夠花呢,所以還是要省著過日子。”
郝世進道:“既然存下不少了,怎地還不夠花?”
秋螢伸出手指頭,一樁樁一件件地數給他聽:“你聽著啊,我家小梨渦往後要入塾讀書請先生,並筆墨紙硯打理費,這是一項;讀書好呢,中舉入仕謀官職,更是需要銀子打點,讀書不好呢,蓋房置地娶媳婦,花銷也不少。”
“我二姐這些年在家裡種菜那是一把好手啊,大姐成親了我平日又懶散,她手腳麻利幹活利索,一個人能頂我和娘兩個,她往前要出嫁,要好生置辦嫁妝吧?也得對得住她這些年為了家的辛苦。”
“還有我大娘娘那邊,不知道你聽說沒有,她種地不內行,還信不過莊稼老把式,一年年的,就是良田的收成也才跟人家薄田的差不多。大哥前年的時候鄉試我家出的銀子,給他多番打點,卻還是再次落了榜。大娘娘本來存著大哥出息了到京城裡的官宦人家娶房媳婦,靠著岳父的人脈入仕做官什麼的,現下也不得不改了主意。去年的時候,給大哥說了一房媳婦,就是在縣學讀書時,教他的先生的閨女兒。這成親就算不重蓋新房,現如今的院子也得重新拾掇拾掇啊,還另有些雜七雜八的費用,都是來我家借的錢。雖說名義上是借,但估計是不會還了的。不止如此,逢年逢節,我爹必然給那邊兒送銀子去。我大伯走得早,他就怕虧待了那邊的孤兒寡母。”
秋螢說著說著感慨起來,還略帶著氣憤,不平道:“就是如此這般供著她,我大娘娘還是把我秋棠姐說給了密雲城裡的富戶,去給人家當童養媳。我爹孃百般去攔都攔不住,氣了個半死。世進你說說,如今這太平年歲,除非家裡吃不上飯活不下去的,縱使是養個閨女不如小子心疼上心,也不至於送去給人家當童養媳吧?我大伯雖走了,可她還守著不少家業呢!要房子有房子,要地有地,要僕人有僕人,最不濟還有我爹和三叔給頂著呢,怎麼也沒落魄到這種地步。我娘說了,她這是賭氣呢,讓外人戳我家脊樑骨,說我大伯去了我們沒良心不照顧她們孤兒寡母,可人人都長了兩隻眼,心裡明明白白一杆稱,到底如何誰不知道呢!”
郝世進詫異道:“秋棠去給人家做童養媳?你大哥也不攔著麼?”
秋螢抬頭道:“怎麼這事兒你不知道麼?當時在村裡頭可是一件新鮮事兒呢,茶餘飯後多少人嚼說!”
郝世進心想,我只打聽了你的事情,別人的又怎麼會知道呢!不過他當然沒說出來,只是照實搖了搖頭。
秋螢便接著道:“我大哥自然也不同意。但是他兩度落榜,在家裡的地位也不同往日了,做不得主。後來我爹和三叔還有我大哥還一起要去那人家把秋棠接回來的,卻不知道為何,秋棠原本是不願意的,哭鬧著不肯去的。那時去接,卻又自己願意了。這便沒辦法了,我三叔說了,只要孩子不願意,就是搶他也要把人搶回來。我現在也不明白我堂姐為了什麼,又願意了。”
大鐵鍋的水咕嘟嘟冒起了泡,秋螢招呼了林子一聲,又翻出酒來燙上。回頭對郝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