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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齊峻淡淡向兩儀殿方向看了一眼,唇角掛上了一絲冷冷的笑意:“為了孟婕妤。”孟氏因為唱曲被敬安帝挑中,可她論相貌並不是絕色,入宮三個月之後就不冷不熱了,侍寢之後敬安帝按例升了個婕妤,然後就拋到了腦後。
馮恩還是不大明白:“孟婕妤怎麼了?”就是不得寵,齊峻也沒辦法啊,難道他還能幫著孟婕妤爭寵不成?
“孟氏今年才十六歲,你道她真想侍奉父皇嗎?”敬安帝已經四十了,當孟氏的爹都嫌大些。當初孟氏在池邊唱曲,未必就是唱給敬安帝聽的,可是偏偏就叫敬安帝聽見了,這裡頭的事,孟家該怪誰呢?
馮恩恍然:“原來殿下讓奴婢著人去散播訊息,是為了這個?”孟氏女參選,多半衝的是兩位皇子,說不定還是盯準了二皇子正妃的位置呢,結果卻硬生生被敬安帝挑中,可見葉氏一派對孟家的態度。既是這樣,孟家又何必再靠上去呢?何況孟婕妤是家中幼女,孟揚老來得女,聽說極是疼愛的。
“機關算盡,也實在是算得太精到了。”齊峻彷彿是在自語一般,“只是忘記了,人非棋子,棋子任你擺佈,人,卻是有人心的。”他直了直身體,像是突然精神一振,“走,去太極殿見父皇,這軍餉的事兒,趁著摺子還未遞上來,我們先去陪父皇說說話。”
從太極殿出來,已是黃昏時分,馮恩是沒資格進入太極殿的,但看齊峻的神情也能猜到事情大約辦得不錯。他不敢擅自打聽,只迎上去笑道:“殿下這會兒——回東宮?”
“回吧。”齊峻心情愉快,“去看看太子妃在做什麼呢。”大婚三個月了,說實在的他能陪趙月的時間也真不多,難得今日得閒,也該去陪陪她,畢竟是自己的正妻,日後是要共度一生的。何況他辦妥了西北軍餉之事,也想有個人說說心中的歡喜。
東宮裡自打進了太子妃,確實多了些熱鬧,齊峻一進宮門,就看見院子裡中人們忙忙碌碌在更換已經開敗的菊花,擺上剛從暖房裡捧出來的新花。別說,東宮原本以松竹為多,一到秋冬便有些冷鬱,今年擺了菊花,便格外顯得有生氣些。
齊峻心情更加愉快了些,快步走進正殿,剛到內殿門口,就聽見噼噼啪啪的聲音。這聲音他自小到大聽過無數次,抬眼一看,果然是個小宮女跪在地上正自己掌嘴,趙月坐在上頭,滿臉的不悅。
“這是怎麼了?”齊峻的好心情消散了一些。
“殿下——”趙月連忙站起來,臉上露出了些笑容,隨手對小宮女揮了揮,旁邊的大宮女立刻將小丫頭拎走了,“香藥,端茶來!”
齊峻在她身邊坐下,隨手接過香藥奉上的熱茶,沒有再管小宮女的事——宮裡這樣的事簡直是數不勝數,總歸是奴才做錯了事惹得主子不悅罷了,他有更要緊的事跟趙月說,“今冬的軍餉已經撥定了,西北那邊能按九成發放。”
“九成?”趙月睜大眼睛,“妾身記得父親臨行之前還說過,到了西北那邊怕是要施恩的,九成的軍餉,讓父親如何施恩呢?”
“你有所不知。”齊峻笑了起來,“軍餉沒有足額髮放的時候,能發到九成已然是極好了。”領兵沒有不吃空餉的,戶部斷然不會按著將軍們要的數額髮放軍餉,能發到九成,西北那邊就足夠每名士兵足額領到銀餉,還能再有錢置辦厚些的棉衣,多打幾頓牙祭呢。
趙月卻頗是不以為然:“戶部懂什麼,當兵就為了拿糧吃餉,沒有銀餉,誰肯去賣命?殿下也該再催催戶部才是,父親在邊關事事都難,殿下也要體諒哪。”
齊峻方才的好心情又消散了一些,只說了一句:“你不懂。”便低頭喝茶。這茶不是他平日喝的銀針毛峰,卻是帶著茉莉花香,頗有些不慣,齊峻將茶杯放到一旁,“馮恩,換銀針來。”
“殿下不喜這花茶?”趙月連忙對香藥擺手,“快去沏銀針來,用今早開的那壇荷花露。”
“這幾日事忙,你在宮中都做些什麼?”齊峻環視四周,他住了十幾年的地方,這幾個月裡已經換了模樣。太子妃的嫁妝是宮內建辦,務求精美貴重,因是喜慶之事,顏色也多鮮豔明快。從前他擺著青花瓶的地方換了個五彩百鳥朝鳳大盤,窗臺上換了一盆瑪瑙石盆景,連窗紙都換了繪著折枝桃花的高麗紙,瞧著確是十分好看,只是有些陌生。
“也沒有什麼事。”趙月低下頭拉扯著手中的絹帕,“每日都去紫辰殿給母后請安,陪母后說說話,午後用了飯便回來了。”
齊峻聽出她話裡有些怨氣,微微皺眉:“這是怎麼了?可是閒著悶得慌?再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