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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峻怔了一怔,便聞到風中一股海腥氣,轉頭一看,果然已然不是躺在殿中床榻之上,卻是躺在海邊的沙灘上,身邊海浪拍拂,只在咫尺之外。倒是十個酒罈仍舊環繞著擺在身邊,還有湛盧寶劍,也緊緊握在他手裡。
“我等了殿下半天了。”知白翻身坐起來,“殿下這是怎麼了,拖到現在才來?”
齊峻乾咳一聲:“只是有些擔憂,一時睡不著。”生怕知白再問,“現在如何做?”
知白也收了笑容,肅然道:“引出驪龍不難,”將手向周圍酒罈一比,“這十壇百年陳酒,也能教它半醉,只是能不能取珠,就要看殿下了。”
齊峻緊了緊手中的劍,轉頭看看黑沉沉的大海:“好,將驪龍引出來罷!”
沙灘上點起小小一堆篝火,一串洗剝好的燕子架在火上,沒片刻就冒起焦香的氣息。齊峻和知白擠在礁石後面,半邊身子都浸在水裡,低聲道:“這便能將驪龍引出來?”他還當知白要做什麼法呢。
“龍嗜燒燕。”知白壓低聲音輕笑,“我只怕引來的不只是驪龍呢。”
兩人正說話,便聽海面上嘩啦一聲大響,一條銀龍衝出水面,劈波踏浪地向沙灘上衝過來。知白喃喃道:“果然糟了,若叫這傢伙先吃了,只怕就灌不醉驪龍。”
齊峻二話不說,拔劍就衝了出去。那桑皮紙裁剪的紙衣在水中一浸,便緊緊貼在了他身上,又柔又韌彷彿多了一層皮,比宮裡特製的夜行衣還要行動自如。本來人在水中行動難免滯澀,但這套紙衣穿在身上,卻是滑溜如魚,舉手投足全無影響。
銀龍身長七八丈有餘,被燕炙的香氣吸引只管往前衝,哪裡注意到水中還有個人?待到發現之時,齊峻已經揮起湛盧寶劍刺了過來。這麼身長七尺的一個人,也就是平日裡銀龍吞食的魚蝦那般大小,自然是毫不放在眼中,隨便一擺尾巴就想將對方打飛出去。豈知湛盧寶劍陡然間光華大盛,一道淡青色劍芒自劍上疾射而出,噝地一聲,銀龍有龍鱗層層護住的尾部已破開長長一道傷口,鮮血淋漓,倒是湛盧寶劍飲了龍血,越發的光華燦燦,遠遠望去,竟似是齊峻手中握了一束月光一般。
銀龍大意之下竟受了這樣的傷,又痛又怒,仰頭長嘯,嘯聲過處,海面上波濤層層而起,彷彿響應一般。銀龍盤旋而起,碩大的一對眼睛狠狠瞪著齊峻,正要俯衝下來將這膽敢刺傷它的東西一口吞下,就聽遠處轟地一聲悶響,彷彿巨浪拍岸一般,小山般的水浪衝天而起,一條巨大的黑影自水中衝出,低沉的嘯叫震得人耳膜嗡響,將銀龍響亮的長嘯硬生生壓了下去。
月光明亮,照著那巨大的黑影,竟是一條身長足在十丈以外的玄色巨龍。銀龍與之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顧不得再吞噬齊峻,尾巴一擺,一頭扎進海中便消失不見了。衝出海面的驪龍巨頭一擺,也不見如何動作,就已經到了沙灘上。巨大的頭顱垂下,鼻孔裡噴了一下,海灘上的篝火就被吹滅,串成一串的燕炙被吹得飛了起來,驪龍將頭一擺,燕炙便進了那血盆大口。
一串燕炙到了如此巨龍口中連牙縫都填不滿,驪龍被燕炙香氣引得心癢難搔,如何能滿足於這小小一串肉,口中嗚嗚咆哮,大頭便在沙灘上來回尋找,片刻便發現酒罈之中傳出的香味,頓時低頭下去,張口一吸,酒罈中浸透了陳酒的燕炙連著那些殘餘的酒液就都吸入了口中。
轉眼之間,十個酒罈已然空空如也,驪龍飽餐一頓,只覺心滿意足。這十壇酒都是百年陳釀,又兌了烈性的新酒,其醉人之效遠勝同等的二十壇酒。驪龍吞食之時只覺痛快,此刻吃得飽了,那酒勁兒卻是慢慢反上來,漸漸覺得目餳骨酥,搖搖晃晃在沙灘上打了個滾,便懶洋洋扎進了海中。
齊峻不敢怠慢,緊握湛盧寶劍,跟著也潛入了水底。這龍工之衣連著一頂兜帽,前面還有類似女子面幕的東西,入水之後便緊緊貼在面上。也不知是個什麼道理,竟能讓他呼吸無礙,彷彿不在水中,卻在陸上一般。齊峻初時還不敢呼吸,後來發現竟有這等妙用,便放下心來,大膽隨著驪龍游去。
驪龍身軀龐大,只一擺尾便在水中躥出去極遠,齊峻自然跟不上,但他膽子極大,竟是扯住了龍尾,緊緊附身其上,由驪龍帶著他向海底游去。驪龍一則吃醉了,二則也是身軀太大,齊峻附在其上也未察覺,搖搖晃晃遊了不知多久,終於見前方黑黝黝一處洞穴,驪龍游進去,便將身軀一蟠,倒頭便睡。
此地已是極深的海底,伸手不見五指,齊峻若不是附身龍尾,早已被甩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