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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一下到底都沒落下來,知白悄悄睜開一隻眼睛,見齊峻已然收回手起身就要往外走,臉色陰沉得如鍋底一般,連忙撲上去抱住齊峻的腰鬼哭狼嚎:“殿下,我知錯了”
“放手!”齊峻冷著臉。知白雖然在敬安帝面前吹噓自己已經活了幾百年,但其實不過才十六七歲,別看宮裡人人視他如神,在齊峻看來,他不過還是當初那個髒兮兮的泥猴兒,與常人無異,因此說到折壽,實在把他嚇了一大跳,此時還覺得胸口裡砰砰亂跳。自然,究竟是嚇的還是氣的,這就不大好說了。
“殿下——”知白死活不放手,“我知錯了,殿下別生氣啊再說,我當真是損了修行啊,當初從星鐵中吸取的靈力已全部耗費了,就連從前的修為也損了些,若是真這樣損耗下去,十幾年的修為耗盡之後,就真要折壽了”所以他只是誇大了一點而已,並不是全部說謊啊。
齊峻狠狠吐了口氣,回手毫不客氣地在他頭上鑿了個暴慄:“你該打!”
知白被他這一下鑿得頭昏腦脹,摸著腦袋眼淚汪汪:“殿下,我說的都是實話”
齊峻瞪他片刻,返身坐下:“星鐵中的靈力都耗費殆盡了?這要如何是好?”
知白繼續捂著腦袋,悶悶地回答:“這卻無計可施,星鐵乃是千百年難見的靈物,又無處再尋一塊”他靈機一動,悄悄從眼角覷著齊峻,“不然——殿下若是能設法讓我跟在陛下身邊”
齊峻抬手嚇唬他:“父皇正在殺人,你去了,小心再被那些冤魂纏上!”
“陛下如今已經不殺人了”知白小聲嘀咕,見齊峻一眼橫過來,連忙咧嘴陪笑。
齊峻拿他毫無辦法,嘆道:“除了父皇,還有什麼能助你修行的?”
“還有二殿下——”知白一句話說出來,連忙又補充,“不過二殿下身上的龍氣近來頗有些減弱,跟著他也無大用。”
齊峻倒沒有注意他的後半句話,只道:“他恨不得殺了你呢,哪裡能讓你跟在他身邊,還不如我另外設法替你尋些古物來可有用?”
知白摸摸頭:“古物雖多,內有靈力可用者卻少之又少,只怕難尋。罷了,此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殿下不必格外在意。如今已近亥時,我得去露臺上服氣修行,殿下也該回宮安置了吧。”
齊峻根本不想回東宮。這兩位良娣也只是進宮的頭一夜他去陪了陪,後面就再不曾過去。畢竟他還是想要嫡長子,並不想讓側室先生子。只是去了正殿,趙月又總是一臉的不高興,不然就是要哭不哭的樣子,活像他欠了錢一般,教他實在不願過去:“我也去露臺上瞧瞧。”
露臺在宮殿後面更高處,是漢白玉鋪就的一個圓臺,四周有雕著青鸞白螭的護欄,中心處又有更小的一個圓臺,僅容一人盤膝而坐,上頭放著個蒲團,乃是知白打坐之處,伺候的宮人是萬萬不敢踏入的。
齊峻在臺子上轉了一圈,倚著欄杆仰頭看上去。這裡是皇宮最高處,天空似乎都近了許多。今夜晴朗,夜空澄明,一輪弦月遠遠掛在天際,倒顯得明星爛爛,彷彿舉手就能摘下來一般。一道銀河自東而西橫跨中天,望之似有銀光流動,再看上片刻,便覺胸中濁氣全消,不由自主地深深呼吸起來。
知白已經盤膝坐上了蒲團,看齊峻看得出神便笑道:“殿下——”話猶未了,忽然夜空之中一顆大星自銀河中脫了出來,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向西北投去,在天空中劃出一條明亮的弧線,沒入西北邊的地平線下。齊峻心頭猛地一動,轉頭看向知白:“這個——會不會也有星鐵?”
32、邊關 。。。
西北邊關深灰色的城牆高大厚重;遠遠望去彷彿一條灰色的巨龍蜿蜒在地;護衛著身後的大好河山。
不過;靠近邊關的地方都是荒地;雖然已經是春天,但有些地方長出了草;有些地方還是光禿禿的,看起來好像被狗啃過一樣疤疤拉拉;實在不甚美觀,只要一陣大些的風吹過,就會捲起一片黃土。
齊峻開啟水囊喝了一口水;順便漱了漱嘴裡的細沙土。在這裡,你就算把嘴閉得再緊都沒用,總會覺得牙齒間有些不該有的東西,至於臉上身上的細土,那就更不用提了。望一望前方那條灰色的長龍,他轉頭在身邊的馬車上敲了敲:“要到陵口關了。”
馬車裡傳出有氣無力的回答:“真的假的,昨天殿下就說過這話了。”
齊峻掀起簾子往裡看看,知白趴在車裡,見光線透進來才有氣無力地抬了抬頭:“到底還有多遠?”
齊峻看他的慘樣兒,想笑又忍了回去,索性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