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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皇上要賜死那賤人,你如何攔著?”
“母后,沒有罪名如何能賜死她?”齊峻耐心地道,“父皇不過是一時意氣說了這話罷了,若今日就將她賜死,父皇日後反悔如何是好?她一個女子,如今失寵還能掀起什麼風浪?就是要她死,也要名正言順。”
皇后不服道:“你父皇都說了,是她勸你父皇服食金丹的,這如何不是罪名?”
“可是真明子還是葉家舉薦的,若以真明子為罪名賜死葉氏,那葉家是否也要得罪?葉家在東南還手握兵權,此時要治葉家之罪,並非好時機。”
若是從前,皇后少不得又要反駁,只是如今齊峻威嚴日盛,皇后眼裡看來自己的兒子已不是從前那個俊拔少年,儼然已經有了幾分帝王風範,不敢反駁,只得低頭應了。齊峻將她送回紫辰殿,便道:“去觀星臺。”
趙月一直默默無聲地跟著他,聽了這話膽戰心驚地偷偷看了他一眼,卻見齊峻根本不曾看她,帶著馮恩徑自走了,頓時舒出一口氣,對身邊宮人道:“回東宮。”敬安帝當初也是自己要服食金丹的,如今發現金丹不好就要殺掉葉貴妃,那若是知道是她害得仙師不能為他祛病延壽,自己又會落個什麼下場?
觀星臺依舊還是安安靜靜,齊峻進了內殿,就見窗下襬了一張竹榻,知白正攤手攤腳像只大貓似的睡在上面,小臉被陽光曬得紅撲撲的,若是被外人看見了,哪會相信他是元氣大損?
“殿下?”知白懶洋洋睜開眼睛,一見是他頓時開心了,“殿下什麼時候過來的?”
“也不過是方才進來。”齊峻在榻邊坐下,“今日可好些?”
這已然是例行公事每日一問了,知白咧嘴一笑:“好得多了,不過——”他笑嘻嘻地伸手扯住齊峻的衣角,“要是雙修進益自然更大。”
齊峻簡直是哭笑不得,他現在哪裡有雙修的心情,何況看知白的模樣,分明是將他與星鐵、湛盧或是射日鏃當成了一類的東西。他待要拉下臉來,又覺捨不得,只得乾咳了一聲將話題轉開:“父皇的病越發重了,今日還問起,你何時能攜他再去月宮一遊”
知白爬到他腿上枕著,心不在焉地道:“陛下縱有福緣,此生也不過是去月宮一次罷了,若說再去,我卻無能了。何況陛下的壽數,大約也就在這幾日了。”
齊峻臉色刷地變了:“就在這幾日?”他也知道敬安帝看著壽數無多,可總覺得至少還有個一年半載,怎麼就只剩這幾日了!他有心想問問知白是否能像為皇后延壽一般為敬安帝作法,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知白卻絲毫不曾體會到他複雜的心緒,隨手扯了他的衣絛來繞著玩兒,漫不經心地道:“陛下此生福緣深厚,一生無憂無慮享盡榮華,只在壽字頭上差一點兒也就罷了,人哪有十全十美的呢?”
齊峻眼神複雜地看著他,半晌才道:“什麼大事到你嘴裡都是這樣輕描淡寫,都說人命至貴,我看你倒是視如草芥。”
知白理所當然地道:“人命本來便非至貴,萬物平等,既是平等,何來貴賤之分?何況壽數之事乃是天定,非人力所能改變。”
齊峻反駁:“那我的命數呢?”
知白頓時啞了,半晌才結巴道:“殿下的命數我不長於觀相,必是看錯了。”
齊峻哭笑不得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胡說八道!”
知白打蛇隨棍上,拉住他的手笑嘻嘻地纏上來:“殿下——”
他一拖長了腔調,軟綿綿像根線似地纏到齊峻心上。齊峻只能苦笑:“這還是白日裡呢”白晝宣淫,就是敬安帝都要有所忌諱,知白倒是半點都不在乎。
知白被拒絕了也不在意,扯著他的袖子嘻嘻一笑:“那晚上殿下來麼?”
齊峻表情有些扭曲。堂堂太子被人當作治病良藥來用,委實讓他有些難以接受,可是與知白雙修的滋味實在太好,縱然他不是沉迷聲色之人,想起來也有些心旌搖動。何況數次歡好之後,他也覺自己精神飽滿更勝往日,莫不成這雙修不只對知白有所禆益,便是於他也有好處?
“我在這裡用晚膳便是。”齊峻到底是咬著牙在知白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你這個——”妖精只怕就是這般的吧?叫人愛不得恨不得又推拒不得。那邊敬安帝病重,自己卻在這裡貪戀魚水之歡,真是
知白在他腿上蹭了蹭,貓兒似地眯起眼睛又打算睡了。齊峻落在他屁股上的手就不由得輕輕揉了揉,半晌低聲道:“父皇那裡——當真是沒有什麼辦法了麼?”
知白打個呵欠:“醫者醫病不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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