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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更是數不勝數,誰不想今日得皇上的青眼呢?故而西山獵場之內,當真是風毛雨血,人人爭先。
齊峻自己也帶著一隊侍衛去跑了一圈,他是皇帝,侍衛們自然不敢讓他真正對上猛獸,不過也射了幾頭野鹿和狼,還用繩圈套了一隻狐狸。
“這狐狸皮毛真是豐厚。”文繡一臉的欽佩,“陛下怎麼就想出用繩子套呢。奴婢倒是聽說過用繩子套馬的,可這狐狸這樣小的東西,又愛在草棵子灌木叢裡鑽,陛下怎麼套到的?”
齊峻笑了笑:“有侍衛們一起攆著呢,也沒什麼難的。”
“陛下說得容易,若換了別人,有幾個能套得著的。”文繡一面服侍齊峻換衣裳,一面笑盈盈地道,“太后娘娘方才就差人來問過了,問陛下幾時回來。”
“母親有什麼事麼?可是在這裡不慣?”齊峻雖然帶了後宮的女眷們來,不過是讓她們出來散心的,營帳也設在遠離獵場的地方,唯恐有什麼東西出來驚了女眷。
文繡笑道:“並不是,奴婢看太后娘娘歡喜得很呢,連著召了好幾個姑娘去營帳裡,還去看她們賽馬呢。”
齊峻微微皺眉。他知道要安撫籠絡舊臣,擇其家族之女納入宮中是最簡單的辦法,歷朝歷代皇帝都是這麼做的,就連他娶趙月為正妃,也是首先慮到她的家世。但是娶正妃是一回事,納後宮又是另一回事,也說不清為什麼,反正他並不想選秀,至少不想現在選秀。趙鏑還是有些真本事的,而朝中這些尸位素餐的人又算什麼呢?若是太后跟他一心,替他駁了選秀之事多好,可惜——太后的眼光只放在子嗣上,看起來比誰都積極
“太后此時還在營地?”
“應該是去南邊看各家的姑娘們賽馬了,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也跟著呢。”文繡低頭替齊峻將衣裳下襬拉平,“奴婢正想著,這打了好幾個雷了,沒準一會兒要下雨,還是該請太后回來,若淋了雨可不好。”
“打雷?”齊峻略有些詫異,“方才有雷聲?朕倒沒聽見。”
“是有的,不過聽起來還遠,大約響了四五聲。陛下方才在林子裡射獵,那兒嘈雜,怕是聽不見的。”
齊峻聽了這才放心:“即是在遠處,想來無妨。”
文繡抿著嘴笑道:“陛下說的是,奴婢也是白說說。因昨兒晚上還聽見響了幾聲雷,今兒這雷聽起來好似比昨晚近了些,因此擔憂。別人也就罷了,太后娘娘那年大病,雖說是國師作法延壽,奴婢也怕娘娘傷了元氣,平日裡還是要當心些才好。”
“還是你細心。”齊峻臉上露了笑容,“只是昨夜裡也有雷聲?”
“是。奴婢晚上值夜,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見的,先是兩聲,後來又連著三聲,再後來好似還有幾聲,奴婢就沒數了,只是聽著越來越近似的。”
文繡正說著話,便聽天邊轟隆一聲,聽著竟是離得極近了。雷聲震顫不絕,這一聲尚未完全平復下去,第二聲又起,連綿不斷地,足足響了六聲之多。文繡吃驚地抬頭聽著:“陛下,奴婢聽著這聲兒又近了,怕真是要下雨了,這營地裡只怕不成”
營帳雖然都是上好的氈子,外頭還可再鋪上桐油布防水,可到底只是臨時住宿之處,聽這雷聲如此沉悶厚重,這雨怕是小不了。營地在兩山之間,風和日麗之時自然是好宿處,可若真下起大雨來,這裡地勢卻是最低的,雨水都朝此處匯聚,哪裡還能再停留?齊峻眉頭一皺:“快叫人去接太后回來。”他邊說邊走出營帳,一掀簾子就覺得一股風吹到臉上,比早晨出獵之時的微風大了許多,風裡還帶了些溼氣,“叫眾人拔營,返回行宮。”
行宮離此處二十里地,若現下便走,留在後頭收拾東西的人自然要被雨淋一淋,主子們坐著馬車,說不定能在下雨前便到。那邊是正經的房屋,敬安帝好奢華,就是行宮也修建得十分講究,別說風雨,就是地動也無妨的。
齊峻這般一說,營地上頓時忙碌了起來。齊峻抬頭往雷聲傳來之處看去,只見天空一碧如洗,只有天邊有些發烏。開始只是一條黑線,就在齊峻駐目遠眺的這段時間裡,那一條黑線便粗了一倍有餘,已經看得清清楚楚是一片烏雲了。
“來得倒快。”齊峻不禁說了一句,轉頭便道,“都快些,太后和皇后的東西讓宮人收拾,讓車輦直接送太后去行宮。”
馮恩連忙答應,揪了小中人就去給太后和皇后身邊的總管內監去傳信。齊峻目光一轉,就見知白站在自己的營帳門口,也在抬著頭看天邊的烏雲。他少見地緊皺著眉頭,神色冷肅。齊峻大步過去:“還站著做什麼?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