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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鐵,等到進宮之後與葉氏一派為敵也是不甚情願,若不是他威逼利誘雙管齊下,只怕知白寧願縮在觀星臺裡抱著星鐵過安生日子。如今他自己想通了,自然與從前不可同日而語,怎能不讓齊峻驚喜?
“只是——”知白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殿下也看到了,我若要阻止這些人骨肉分離,就要送陛下去月宮一遊。”
“怎麼?”齊峻沒明白他的意思,“這也是有損修為之事?星鐵不能彌補麼?”
“我並非此意。”知白的眉頭仍舊緊緊皺著,“前因而後果,我不坐視國師出海,才有陛下去月宮一行。欲壞他人之果,已變今日之因,遂有後日之果。殿下隨陛下登月,只怕未必是好事。”
齊峻被他因因果果的又繞糊塗了,只聽明白了最後一句話,便道:“齊嶂若去,我不能不隨行,否則又不知他要對父皇說些什麼,恐怕還會對你不利。此時勝券已在望,萬不能功虧一簣!不過是去月宮,難道還有什麼險厄不成?”
知白抬頭看著他,嘆了口氣:“我看不清楚。殿下命數已起變化,未來已非我能知了。”
齊峻站了起來,挺直身子傲然道:“我早說過,我命由我不由天!無論未來有何變化,我既作了,便能承擔!”
知白坐在椅子上,仰頭看著齊峻。過了年,齊峻已然一十九歲,正是將由少年而至青年之時,少年人的鋒芒還在眉宇之間逼人地閃爍,青年人的堅定便已漸漸從目光中浮現了出來。本朝的水德實在並不適宜他,連同那純黑的衣袍都似是一種束縛,齊峻本人便似是一簇火苗,無時無刻不在燃燒和躍動,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逼人的熱量。這份咄咄逼人,其實是為一個慣做上位者的父親所不喜的——沒有一個皇帝會喜歡有人正在逼近他的寶座,哪怕是未來的儲君。
“殿下,這大位——”知白話說一半,又壓住了。
但齊峻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大位,我非得不可!若不得大位,我與母后俱無生路。但若得此大位,我治國理民,必勝於齊嶂!”
知白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慢慢低下了頭。
這一夜行宮之內其實沒有人睡得好。敬安帝與兩位皇子的住處被重重侍衛保護,固然有無數人因關切著皇帝今夜是否能夢遊月宮而不能成眠,當事人自己,也一樣是緊張興奮不已。
齊峻初時還怕自己會難以入眠,誰知和衣而臥才片刻,便聽見外頭知白連聲喚他,急忙起身開門出去。才跨出門檻,便見面前一望無際竟是波濤萬頃,知白便立在沙灘上點手招呼他。齊峻連忙回頭,只見行宮的花園房屋都無影無蹤,自己哪裡還是站在臥房的門口,竟是不知何時已立在海岸之上,這才猛然醒悟:“這,這是已在夢中?”
“正是。”知白微微一笑,“三人同臥,想不到倒是殿下入夢最快。哦,陛下也到了。”
齊峻回頭看去,果然是敬安帝漫步而來,邊走邊環視周圍,滿面訝然之色,見了知白和齊峻站在前方,開口便道:“仙師,這——這便是夢中?”
“是。”知白含笑問道,“陛下可有什麼感覺?”
“感覺?”敬安帝活動一下手腳,“似是——輕快了許多。”他身子已經淘虛,雖然平日裡藥膳金丹進補,看起來像是十分強健,但行走之間總有些滯澀之感,雖不足為外人道,卻是自己有所感覺。然而此刻他行走之時,舉手投足都全不著力,如同御風而行一般,飄飄然有凌雲之感,不由得大為驚異,轉向齊峻,“峻兒有何感覺?”
齊峻躬身道:“覺得像是在飄行一般,似乎足不履地。”
“對對,正是如此!”敬安帝驚喜莫名,連連在海岸上來回走了幾趟,才想起來問道,“嶂兒為何還未到?”
知白嘆了口氣:“二殿下尚未能入睡,貧道喚不到他。”
敬安帝眉頭一皺:“朕與峻兒都已到了,為何偏他這般晚?”
知白乾咳了一聲:“這——陛下心思純淨,故而易於入夢”
齊峻略略一怔,看了知白一眼。知白這話聽起來像是捧著敬安帝,實則是抬高齊峻,貶低了齊嶂,尤其白日裡還有不知是真是假的仙山出現,知白在這時候說齊嶂心思不夠純淨,很難不讓人引起各種聯想。說起來,知白還真是頭一次這樣陰葉氏一黨的人。
敬安帝的眉頭也皺緊了些,他一心想快去月宮,便有些等得不耐煩起來,又踱步片刻,仍不見齊嶂前來,便沒了耐心,決然道:“既是如此,想來是嶂兒無此緣分,我們走罷。”
齊峻心中也不由得一喜。敬安帝素來說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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