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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骨斷筋折。
“誰在?”齊峻低聲喊了一聲。臉上有輕微的風拂過,似乎這裡並不是個簡單的坑洞,只是四周實在太黑,任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身處何地。
“殿下!”
“殿下!”
附近立刻傳來了兩名侍衛的應聲,隨即就是悉索之聲,顯然是兩人正往齊峻的方向摸過來。不過,在這細碎的聲音裡還有第三個人的聲音,很輕,但因為就在齊峻身邊極近的地方,所以仍舊被齊峻聽見了,只是這聲音不是向他靠近的,而是正遠離開去。
“知白!”齊峻猛一伸手,只覺得抓在指間的衣角迅速向前一拉,就要從他手裡扯出去。不過齊峻畢竟是練過弓馬拳腳的人,右手沒抓住,左手立刻探出,黑暗中也看不清楚,只是一把扯過去,指間滑溜,卻是揪住了頭髮。他合身向前一撲,將人壓倒在地,冷笑道:“知白道長,這是要去哪兒啊?想自己溜麼?”
知白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只得乾笑了一聲:“殿下,我,我是想照個亮兒。”
幾人身上本來都帶著火摺子,但剛才滾落下來,東西都不知散到了哪裡。齊峻一手揪著知白的頭髮,一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沒摸到火摺子,倒摸到了靴筒裡的匕首,頓時起了一絲殺心——這小子滑不留手,如今正是逃命的時候,並沒這許多精力去看著他,可是就衝著他詛咒皇后,又怎能讓他就這麼輕易溜掉?
知白感覺到齊峻的手滑到了自己脖子上,頓時覺得不妙:“殿下,此處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難道殿下不想看看?”
齊峻拔出匕首的手微微一頓。這裡實在太黑,剛才翻翻滾滾下來也不知滾了多遠,只依稀覺得墜落之處應是極高的。今夜正是月圓時分,這裡都沒有絲毫光亮,便是等到天亮也未必有光,如此說來,若是現在殺了知白,怕是極難走出此處。
“你有火摺子?”齊峻稍稍側了側身,從知白身上翻了下來,卻利索地抽出匕首架在他脖子上,“點火!”
一線白光繚繞而出,稍稍驅散了眼前的黑暗。齊峻驚訝得顧不上察看身處何處,只管低頭看著知白。只見知白躺在地上,正困難地解開了那個褲子“口袋”的袋口,把一隻手伸進去,再抽出手來輕輕一揚,便見又一線白光從他掌心搖曳而出,遊蛇般盤旋而上,照亮了這個洞穴。
洞穴居然極大,自洞頂垂下無數石筍,在白光中隱隱發亮,將整座山洞裝飾得如同仙境一般。頭頂那墜落之處離得極高,若不是洞穴底部堆滿枯枝落葉,其下又是泥土,只怕當場便要摔得骨斷筋折,只是人雖未傷,想要爬上去卻是不能。側耳聽去,洞穴深處似乎有水流之聲,既有水流,多半還是有出口的。
知白只掬出兩捧白光,便將袋口上的腰帶又束緊,將已癟下去些的“口袋”抱在懷裡,對齊峻討好地笑道:“殿下,這洞穴深處有流水,還有微風吹來,必有出口。”
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有些滑稽。自打在湖邊被擒,侍衛們只是胡亂扔了身粗布單衣給他遮體,這會兒褲子被他脫了下來做了口袋,裡頭就只剩一條褻褲,露出兩條光溜溜的腿,剛才在亡命奔逃的時候還被灌木石頭劃傷了幾處。他本生得白皙,如今在白光的照耀之下,兩條腿更是如暖玉雕刻的一般,顯得腿上橫一道豎一道的紅痕格外清晰,瞧著實在可憐。鞋子也跑掉了一隻,露出磨得通紅的腳底。
齊峻的眉梢微微跳了一下:“這白光——是什麼?”他雖隱約已經有些明白,卻是難以置信。
果然知白張口便答道:“便是方才在谷中收起的月光了。還要省著些用,前頭洞穴不知還有多長呢。”
兩個侍衛都被這回答震驚得張口結舌,半天才有一人吃吃道:“知白,知白道長,竟,竟是真仙,小人等不知,先前實在是”總算想到齊峻還在旁邊,硬生生把那“多有冒犯”四字嚥了下去。
知白乾笑兩聲,斜眼看著齊峻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鋒利匕首:“真仙可不敢當,這不過是小術。”
能將天上的月光都隨便收起來,這還只是小術?兩名侍衛看他的目光就又多了幾分敬畏,同時也不免有些擔心——這幾天他們雖然沒有打罵知白,可是對他也並不好,該不會被他怨恨吧?而殿下,這會兒還拿刀架在真仙脖子上呢。
齊峻一直盯著知白,突然問道:“那你從前說過我是年少失母之相,可是準的?”倘若知白真是有道行的,那麼這句話只怕
果然知白目光躲躲閃閃不敢跟齊峻對視,乾笑道:“這個麼”
齊峻只覺一顆心倏地沉了下去,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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