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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宮來,許以合作,若是出爾反爾,日後如何取信於人?”
馮恩略有些不以為然:“可是仙師從前對殿下——”他是齊峻的心腹中人,自然從侍衛那裡得知了知白在西南山裡乾的好事,說實在的,若不是知白一入宮就救了皇后,依他看,早就該碎屍萬段了。
齊峻默然良久,終於還是搖了搖頭:“雖說他是個混蛋,但——該是不會投到葉氏一邊去。”
馮恩很想說這可不一定,但齊峻已然做了決定,他也就無話可說,默默地又端了一杯熱茶來,讓齊峻暖一暖有些發涼的心口。
太子夜遊月宮被罡風吹病,足足在行宮耽擱了兩日,才啟程往泰山去。但是私下裡,卻有隱隱約約的訊息說,其實太子毫無福緣,才會見神物卻不得食之,甚至有人說,是太子衝犯仙山,才令敬安帝與方丈洲失之交臂,亦是因為太子之故,二皇子才不得同遊月宮。
“這都是什麼人說的!”皇后在鳳輦之中,氣得臉色發白:“二皇子自己沒福緣不能登月,這也怪到峻兒頭上?那海上仙山,如何就是峻兒衝犯了?說不定是陛下自己沒有那個緣分!”
“娘娘!”大宮女芍藥嚇得一抖,恨不得上去捂住皇后的嘴,“您——這若是被陛下聽見——”
皇后自知失言,忙住了口,怔了片刻,眼圈忽然紅了:“這朝堂裡,上上下下都是葉家的人,只可憐我的峻兒,那許多舅舅表兄,竟沒半個能幫上忙的。”
這話也一樣犯忌諱,芍藥真是對皇后毫無辦法,只得壓低了聲音道:“娘娘,這話也不能說啊!”什麼朝堂,什麼舅家,這是說皇帝任人唯親,還是中宮想依靠外戚啊?
“這也不能,那也不能,那峻兒要如何是好!”皇后越想越是難受,“我這個娘——是半點也無用,峻兒孤掌難鳴,究竟如何是好!”
雖說話不中聽,但卻是事實,芍藥尋思半晌,小聲道:“娘娘,殿下年將及冠,依奴婢的淺見,該選太子妃了。”盛朝對皇子們的婚齡並無什麼規定,普通都是十八歲後擇妃,只因去年事情太多,皇后竟也忘記了,此時被芍藥一提,頓時眼前一亮:“可不是!今年乃是小選之年,正該替峻兒仔細挑個太子妃,將來妻族也是個助力。”
娘娘啊,這話您在心裡說說也就是了,何必要說出口呢?芍藥一邊在心中嘆息,一邊慶幸鳳輦此時正在路上,皇后說話又素來低聲細氣,車輪轆轆,便是車外的中人侍衛也未必聽得清車裡說些什麼。不過對皇后的話,芍藥是贊同的,太子正應該挑個孃家有力的太子妃,才能助太子一臂之力。
因懷著這個心思,皇后對接下來的封禪祭天大典都有些敷衍了事,一心只盼著快些回宮,好提一提選秀的事。偏敬安帝食了玉屑飯之後身輕體健,遊興極濃,足足在泰山盤桓了四五日,這才下令返京。不過御駕尚未啟程,已有使者來報,東狄王聽聞天子在泰山祭天,特地派了皇子前來謁見。
東狄,是在盛朝國土東北邊半遊牧半定居的民族,據說,他們的祖上與西北邊的羯奴同出一源,只是後來遷到了東邊。兩族有相似的風俗和生活習慣,只是羯奴更擅輕騎快馬作戰,而東狄這邊更喜重甲和戰車。不過,兩族的桀驁和好戰,倒不愧是一個祖宗,真是如出一轍。
東狄派來的是二王子,除了帶著二百精騎護衛之外,他還帶來了十隻精心調教的獒犬,奉獻給敬安帝打獵用。
“果然是好犬!”敬安帝站在臺階上,看著那十頭碩大的犬隻,點頭稱讚。
民間有云,九犬一獒,謂獒犬難得。東狄國養獒犬頗有一套,送來的這十隻獒犬個頭幾乎都有小牛犢大小,頭顱上鬣毛如獅子一般,由獒奴用鐵鏈牽著,偶爾有一隻抖動一下身體,便拉得鐵鏈嘩嘩作響,聲勢驚人。
“這都是用一窩的小犬關禁起來,由其自相撕咬,直至剩下最後一隻。”東狄二王子身材修長勁削,年紀不大,卻留了一臉的鬍子,爽朗地笑著,“用此法選出來的,才是獒中之獒。待上了獵場,可鬥黑熊,陛下一用便知。”
敬安帝其實並不怎麼喜歡打獵,說老實話,看見這麼十頭小牛犢般的東西,他心裡也有些發虛,若是這些獒奴們手一滑沒有牽住
“陛下請看,這一頭是鐵包金”二王子居然還不算完,又走下臺階,指著幾頭獒挨個兒講解起來。
按說,東狄二王子走到獒犬面前,敬安帝也該跟過去看看才是,可是他看著那些齜起寸把長白牙的東西,實在不想過去,然而若是不去,未免示弱。四夷之中,東狄與羯奴最是不好對付,只因早年被先帝大軍鎮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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