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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到這會兒也明白了,孟氏都能被敬安帝看上,那些身份貴重的女孩兒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那淩氏——”
“淩氏身體孱弱,戶部尚書已向父皇請罪,怕是孫女不宜生養,請特旨將其黜落。”身子孱弱不好生養的女子,進宮確實很難有什麼前途。都說母憑子貴,又說是以色侍人者,色衰則愛弛,不管年輕的時候多得意,若是沒有兒女,到得年華老去之時也不免晚景淒涼。但皇家要選,家裡的姑娘除非是得了惡疾,不然是斷斷不能不參選的,而以淩氏的出身,只要才貌過得去,十之八九也會中選。當然,這裡頭也有特例,真是不宜入宮的,若該官員在皇帝面前得臉,皇帝也會照顧一下,在最後一輪挑選中將其黜落,這樣既免了姑娘入宮,又不傷女孩兒的臉面和身份,並不妨礙之後出嫁。戶部尚書這樣做,倒是真心疼孫女,不過,也未嘗不是要置身事外的意思——淩氏女,無論是做太子嬪妃還是做皇次子嬪妃,都是極好的人選哪皇后瞪著自己挑出來的一堆卷軸喘了幾口氣,一甩手全摔到地上去了,顫著聲道:“葉氏這賤人!”別的不說,孟氏秀女唱個歌兒都能被敬安帝聽見,其中必定少不了葉貴妃做的手腳。
齊峻輕輕嘆了口氣,彎下腰將畫像撿起來:“母親,太子妃孃家有力自然是好,可也不必強求,只要女孩兒端莊穩重識大體就行了。何況,若太子妃出身太過煊赫,也太露痕跡了。”太子這個位置是難坐的,若是不顯眼,徒然教人評論儲君無能,可若是太顯眼,又未必不會引起皇帝的猜忌。
皇后怔怔坐了片刻,眼圈就紅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齊峻笑了一笑,隨意瀏覽著皇后挑出來的秀女畫像:“母親挑的這些自然都是好的,總不致個個都被人算計了去。”
皇后拭著淚道:“只是出身都低,如何拿得出來?兩儀殿那裡,怕不是要盡著出身高貴的挑”說著又恨起來。
其實皇后當初雖然是勳貴人家的嫡出女兒,可家族早已沒落,說起來也沒什麼可誇耀的。齊峻溫言勸了一會兒,皇后總算收了淚,將幾軸畫像攤開:“說起來,這個是四品殿前將軍之女,瞧著是個好生養的,本想給你納進來做個良媛,如今這樣算算,倒還算是出身好的了”說著又傷心起來,雖然她不怎麼過問政事,也知道殿前將軍只是個虛銜,既無厚祿,又無實權,她是想給兒子挑個助力,可不是要挑個空頭太子妃。
齊峻聽見殿前將軍幾個字,眉梢微揚:“可是趙鏑之女?”
皇后還要細看畫像下頭的小字,旁邊的芍藥已經代答道:“正是趙氏女,閨名叫做趙月。”皇后挑人只看家世官職,卻沒記得趙鏑的名字。芍藥也沒什麼大見識,但長在細心肯幹,記性也好,這小山一樣的秀女像有六七十人,她居然能記個大致不差,立刻便答了出來。
齊峻仔細看了看,畫中少女有十六七歲,穿著一身櫻桃紅的衫裙,拈著一枝白梅,也是笑靨如花的模樣,雖則說不上是什麼絕色美人,卻也青春明媚。畫工畫秀女像務求逼似,以免出現畫像與真人對應不上的情況,這畫像上的少女身材修長健美,比之普通秀女的纖纖弱質頗有區別,倒真是符合婦人們說的好生養的身形。
不過齊峻看的倒不是這個:“殿前將軍趙鏑——兒子記得趙鏑從前在西南那邊立過軍功,只是葉氏盤踞之後,將他排擠出來,才回京城掛了個閒職。” 方才進來的時候,他已經叫馮恩將外頭的人都遣開了,此時說話倒也不必太忌諱。有帶兵之能,且與葉氏有仇,此時,在眾多重職官員紛紛站幹岸的時候,要挑這樣一個能帶兵的人也並不容易。
皇后頓時眼前一亮:“如此說來,此女甚好!雖說是個閒職,不過若女兒做了太子妃,他就不是閒職了。” 太子妃的父親,按例也是要封賞的。
“母親——”齊峻輕咳一聲,提醒有些興奮的皇后,“趙氏女的性情人品,還是要仔細察看一番,畢竟是正妃。再者,另挑的良娣出身也不可太高,更要性情溫順,免得壓過了正妃,倒鬧得家宅不寧。”
“知道了。”皇后拿著畫像左右端詳,越看越好。齊峻唇角微微抽了抽,推說還要去含英殿聽政,便退出了紫辰殿,留下皇后獨自歡喜去了。
選秀足足折騰了兩個多月,直到六月初才塵埃落定。出乎眾人意料之外,這一批秀女中,出身最為高貴的幾個,或者黜落,或者被敬安帝納入後宮,還有一個都察院左都御史的女兒,竟被指給了二皇子齊嶂,太子齊峻挑中的太子妃,卻是個四品閒職武將家的女兒,據說,是皇后娘娘看中了此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