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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因新的一年到來而沸騰不止,唯有申家,深沉的朱門閉的死死,從內到外死寂的沒有一絲人氣。
“子謙,申家近幾日反常的厲害,爹心裡惶惶不安,想著他們這群鼠類莫不是在進行著什麼陰謀?”爹還是那麼的謹慎,即便扳倒申家已經勝券在握,還是容不得任何情況在自已的掌控之外。
手從裘皮大氅中探出,接著撲簌簌不斷降落的雪,見這冰涼的雪竟出奇的躺在蒼白的掌心中不見融化,低低的笑了。原來手掌的溫度竟比這寒雪的溫度還要低上幾分,可笑的打緊。
立在風雪中,我自嘲:“今年的雪冷的寒心。”
不著邊際的話讓爹皺了眉頭,幾欲斥責,可能是看了我神思恍惚,動了動唇欲言又止,最終拂袖而去。
父親踩在雪地裡那吱嘎吱嘎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迴廊轉角,再也聽不見半點聲響。四周恢復了寂靜,除了雪的簌簌聲,寂寥的死寂。
眼神不由自主的順著陰霾的天際飄向南邊,那裡,坐落著一座府邸,而府邸裡,有著她的影子
大年初二,申府一如先前般安靜,安靜的讓人窒息。
大年初三,申府大門沒有絲毫開啟的跡象。
大年初四,申家的罪證被人呈上了龍案,依附申家的黨羽坐不住了,潮湧向申府,半途卻被申家幾位長老帶人給請了回去,申府不受擾的死寂。
大年初五,證據確鑿,申家叛國之罪已經敲定。本該是蘇莫兩家結親之日,可捉拿叛賊刻不容緩。披上戰甲統率軍隊,與已叛亂的禁衛軍御林軍廝殺於琦天門,擂鼓震天,血流成河,白淨的雪鋪上綿延不絕的暗紅血清,染紅了大片的天際。這一日,史稱琦天門之變。
待塵埃落定,雪地上慘不忍睹,血肉模糊的屍休橫七豎八的躺了一片。叛者共四幹餘人,除三百人中途倒戈,其餘人等仝部誅殺於琦天門。廝殺慘烈,自已這邊的人亦死傷過半。渾身浴血,發上甚至還滴答著未乾涸的血跡,來不及收編軍隊,直接率領一撥人馬不停蹄的衝向申府。
申府,令人心生疑竇的是,竟一反常態的敞開了大門。
“國舅爺請慢,小心中了敵人的計”
飛身下馬,一把推開擋路的兵部侍郎,大步跨向申府的腳步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焦灼,煩躁,惶恐,沉鬱,忐忑——
種種情緒攪得我幾欲狂亂,愈是靠近申府主屋,心跳的翕快,冥冥之中我彷彿已經預料到,那些模糊在腦海裡不敢去深究去印證的東西即將就會揭曉答案——
白幡揚,冥紙撒,冷風灌入夾雜著殘雪楓零,入目的,是刺眼的白。
呼啦——
又是一陣寒風吹來,吹開一層一層數不盡的白幡,凌亂而張狂的飛舞,抖動的聲音撕裂醬人,彷彿在叫囂著要從這詭異的氣氛中掙脫出去。廳堂裡,一口棺材靜靜地落寞的擺放著,透過白幡,三個人影若隱若現,而那如破碎娃娃般被人抱在懷裡的,那麼熟悉,卻又那麼陌生,那麼遙遠,卻又彷彿近在眼前
一口鮮血毫無徵兆的噴了出來,噴濺在沒有色彩的白幡上,徒增了溶目的紅。
“國舅爺!”
身後的人驚慌失措的跑來攙扶,被我狠狠的推開,含著血怒喝:“滾!”她靈魂安歇的地方,不容任何人打攪!
抓著白幡步履趔趄的朝著前方奔去,我的小鼠崽,那是我的小鼠崽嗎?不對,那不是!我的小鼠崽是活蹦亂跳的,那個毫無生氣的人是誰,是誰?為何要冒充我的小鼠崽,為何!
“為什麼不等我回來!為什麼不等見我最後一面!!啊——!!”那個紅衣男人撕心裂肺,抱著沒有生氣的人仰天痛哭,哀慟的哭聲痛徹心扉,野獸般哀喙著,眼淚不斷沖刷著痛苦狂亂的面龐,絲毫不見當初的意氣風發。
司寇殤,那個既陰險又狠毒的對手,此刻也只是個痛失愛侶的男人。
茫然的看著悲痛欲絕的他,看著他跪坐於地,慟哭著拿臉摩挲著懷裡人早已失了溫度的臉頰,我突然有瞬間的麻木,僵硬的將目光投向旁邊靜立的男人。
眼神還是沒有溫度的渚清冷冷,面頰誚瘦,卻不見哀傷,不見痛苦,冷眼瞧著哀慟的司寇殤,如一尊雕像一般不見絲毫情緒波動。
察覺到我的目光,他驟然將臉轉向我,眸裡寒冰般的冷冽讓我不禁手腳發涼。
“為何不見你悲傷?”清涮的聲音就如他整個人,沒有溫度,卻寒進人的心底。
無意識的搖頭,我恍惚低喃著:“那不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