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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嗤,這嘴長我身上,我愛說甚便說甚,你管不著。正如他人一樣,你不付賬,還由不得他人抱怨幾句麼,店家也是要吃飯的。我說話雖不知分寸,但還懂得個禮,昨日裡我們纏鬥時袖手旁觀便罷,今日裡你情郎上來尋我們時,你還一副漠不關心之態,嗤,一副貴公子家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做給何人看。我生平便最惡那種瞧不起人的貴公子!”
咯吱一聲,那拳握出了重重的一聲,滿臉的怒容眼看便要爆發,文餘逝也斂下了身上的痞氣,而封無恨也戒備地站到了文餘逝的面前,溫御修則一直在勉力地扯著容惜辭,要將他抱離。
白袖狠狠地一甩,打得溫御修臉上一疼,反射性地便鬆開了手。心底喊出一聲糟,卻意外地驚見容惜辭轉了回身,緩步朝前方走去,徒留一個背影給被他所為怔住的餘下三人。
“你去問清,店小二說了什麼。不若,你沒資格說我。”
足尖一點,剎那間他人便飛了出去:“不許追來,我要靜一靜。”
天際劃過一道白色的弧線,落了一片的寂|寞,溫御修咬了咬牙,同文餘逝他們告了一聲後,便衝了出去。他哪能放心得下容惜辭,哪怕拂逆他意思,他也得衝出去尋他。
這是一個小城鎮,佔地並不大,很快溫御修便在一處小河邊尋到了孤寂一人的容惜辭。此時正是春暮,枝頭吐綠之時,河邊的綠樹在容惜辭白皙的臉側舒展開片片新葉,在他微不可聞的嘆息中輕搖葉影。他定定地立於河邊,淺綠的葉兒印得他瓷白臉色愈發的無暇,走近時,那一聲長長的嘆息,漫在空氣裡,生了一片的寂|寞。
溫御修一直無言,靠在容惜辭身側的大樹之上,揚著手接下那在風中飄旋的落葉,揉捏著葉上的脈絡,容惜辭行到他的身側,盤膝而坐,將白玉琴搭在腿上,輕輕地拂拭著上頭虛無的塵埃。
“方才我言道我沒錢,店小二臉色頓時便不對了。我言道待你歸來,再給錢,他黑著個臉便走了。哪知曉,我意外聽到他行到了後邊,嘴裡碎碎念著我不給錢的事,而他身邊恰巧行來了另一個小二,笑著應和,說他觀察了兩日,揣測我定是你帶著的孌寵,是以方會如此囂張,只怕過不得幾日,你便會玩膩了”
砰地一記重響落下,身後的大樹劇烈地晃動了起來,搖得樹葉都簌簌落下,重足一踏,溫御修便要反身回去揪出那胡言的店小二揍他個叫爹喊娘,但容惜辭卻扯住了他的衣袖:“不必了,那人被我揍了,店家瞧著我動手,是以便喚打手來幫忙,以致將事情給鬧大了。我們的行囊尚在店裡,不宜多事。”
“惜辭。”溫御修的眉頭蹙了起來,但見容惜辭輕搖了頭,只得強忍著心頭的怒意。
扣指撥到琴絃之上,容惜辭闔上了雙目,彈琴啟唇而歌,溫御修不忍叨擾他的寧靜,便立在他的身側相伴。
這首曲是他所熟悉的,他聽容惜辭哼過了幾遍,但卻是第一次聽到他唱出。這首歌旋律極其動聽,但音調卻是悲傷哀怨,每一個音裡,都有一種道不明的悲涼,隨著風飄入心底,在裡頭紮根發芽,生出一樹的淒涼。眼前驀然展開一副畫卷,高樓之上,笙歌正酣,一位濃妝豔抹的女子倚欄遙望,眼光瀲灩,水色脈脈。樓下,一身布衣的男子不捨回頭,雙目對接,卻僅能無奈看上一眼,便得踏往前方。
這是一曲別離,一首情殤。當歌在遙遠的天際裡迴盪數里緩緩而逝,當為歌伴舞的落葉翩翩而飛灑落水泊,溫御修仍陷在那衷腸愁情之中,不可自拔,眼前的畫卷已然消失,但曲裡的苦情還躍於心尖,捧在胸膛。
啪啪啪,短促的拊掌聲刺破了心頭縈繞不已的苦澀,循聲而望,便見文餘逝兩人緩步行來,文餘逝的臉上沒有了哂笑之色,神色恭謹,帶起了佩服的敬意。
瑩潤修長的十指按壓在白玉琴上,壓出輕輕的凹痕,容惜辭緩慢睜眼,平視前方流淌的河水,不發一言。
文餘逝行至面前,竟是恭敬地作了個揖,歉疚地道:“方才我已問過店小二,若有得罪之處,尚請見諒。”
斜目一挑,將文餘逝上下睨了一眼,容惜辭在溫御修攙扶下站了起身,撣了撣衣上的塵埃,便錯過文餘逝朝原路回去。
平素自狂的文餘逝被容惜辭視若無睹,心底自然不舒服,但思及方才言語中多有得罪,對方未出手已是大度,萬不可再奢求什麼。聽罷曲兒的思緒仍繞心頭,文餘逝衝著容惜辭的背影喝了一聲:“這曲喚作何名,甚是動聽。”
腳步一頓,容惜辭幽幽出口:“動聽?呵,想來你還不識情滋味,待有一日你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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