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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裡沒有一絲神采;空洞無光;一頭白髮傾瀉背上,為他遮去了半點風涼。可是他的身子還是在不停地顫抖;即便雙手緊緊地抱著自己,還是感覺從腳底漫上無盡的冰寒。
他是鬼魂,是不可能會有感覺的鬼魂,可是;他卻感覺到了冷,徹骨的冷。
目光逐漸凝聚,匯在了不遠處那個在翹著腳,得意洋洋敲打著鍵盤的作者身上,一絲怨毒從目中凝起,漸漸地鋪滿他的雙瞳。
十日了,從那天他為了溫御修而自盡之後,已經十日。他是鬼魂,縱使死了,依舊能從那本定製書裡飄出來,他曾想封閉自己,讓自己永遠地死在那裡,斷絕一切的愛恨情仇,可是老天似同他作對一般,在他絕望之刻,生生將他從定製書里拉出,讓他親眼目睹著作者在鍵盤上敲下溫御修死亡的戲碼。
從那天溫御修突然死去之後,一切似乎回到了從前,回到了他們從未認識的時候,但他知道,這並不是他們改變了什麼,而是作者將溫御修穿越到自己書裡時產生的那一段劇情全部刪除了。是的,經過多次穿越後,容惜辭發現了一點,那便是一旦溫御修有何動作,那關於他的劇情會詭異地自動在文件上生成,是以他穿到《受之無愧》裡的事情,都一一被記在了文件裡。不過,那又有何用,刪除不過是一個按鍵的問題,只需輕輕一按,便可將他們的曾經輕易抹去。
容惜辭親眼見證了那雙手在鍵盤上打下一大段的字,寫下了溫御修死亡的那一刻。
萬箭穿心,墜落懸崖,屍骨不存。
始終,溫御修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反派配角,因而,他可以隨時死掉,作為襯托主角強大的野花,凋零。
他於作者而言,不過是文裡寥寥幾語帶過的配角,但是,於容惜辭而言,他卻是唯一一個會對他好的人。
可是,偏偏便這麼沒了,沒了
容惜辭曾想過回去尋他,可是卻在觸上電腦的那一刻,他猶豫了。
他回去能做什麼,再相識一場,再傷心一場,再看他死在自己面前麼。
呵,他不由得嘲諷起自己來,記得初識時,他曾放大話說,要同作者對著幹,作者寫死一個,他就救一個。可是現在,他的心變了,他變得怯弱起來,不敢面對這一切,因為他知道,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他永遠敵不過一雙寫下他們的手。
是以,他數日來一直靜靜地窩在牆角,什麼都不想。一旦天亮了,便自動回到定製書裡,他曾試想過,沐浴在陽光底下,終了自己的魂體,可卻發現,不知是上天對他殘忍還是為他著想,一旦靠近陽光,他便被吸回了定製書裡,直待天黑,他才被放出。
後來他想,興許是溫御修在暗中保護他罷,因而,便放下了求死的執念,每日過著不知什麼滋味的生活。
而第十一日時,作者晚上突然接了一個叫她去唱歌的電話,收拾東西,電腦也沒關,便匆匆地趕了出去。
聽著他怨恨的人走出去後,壓抑許久的情緒才漸漸得到釋放,容惜辭搖晃著站了起身,然而身體一軟,差些又要摔倒,趔趄了幾步,方能站定,緊咬著被咬得發白的雙唇,晃到了電腦前。
明知不該去尋他,尋他最終落得還是傷心,可是腦海裡還是在不斷地迴響著那一句“有我在”,一字一字似在慢聲回放一般,在他的腦海裡重疊,又匯在一塊,連成句。
他想溫御修,很想,很想
目光逐漸凝聚在了電腦螢幕之上,怵而之間,失了神采的雙眸多了幾分靈動,只因他發現,作者臨走前,似乎在修文,將文件拉到了前面,而此時,是溫御修初在文中登場的時候。
喜色立時覆在了眼前,溫御修剛登場,那麼離他死,還有許久,他還可以陪他一陣子!
久未展露的笑容現了出來,忖著容惜辭臉上淡得幾不可見的酒窩深了幾分,再不顧得其它,他閉上了雙目,朝電腦衝了過去
咚地一聲落下,隨之響起的是一個婦女的“哎喲”痛呼聲。
怵而睜開雙眼,便看到了一位婦女,在自己的衝撞中摔倒在地。
婦女?!容惜辭迷茫地眨了眨眼,一邊歉疚地道歉,一邊伸手握住了婦女的臂膀,想將那婦女扶起,哪知那婦女好似見到了鬼一般,訝了一聲:“你個邪道中人,別動我。”話語一落,方才還被撞倒在地的嬌弱婦女,瞬間便化成了一個身強體壯之人,跑得比馬還快。
容惜辭在風中凌亂了許久,轉動眼珠,發現許多人因著他扶起的動作而離他遠了幾步,一邊指著他,一邊在嘴裡碎碎念著邪魔歪道之類的話,從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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