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部分(第2/4 頁)
”
“你啊啊啊啊啊——”
寂靜的山嶺裡猛然衝出一聲淒厲的嚎叫,聲聲宛如被惡鬼纏身,淒厲刺耳,在山間盪出了丈遠,驚飛了飛禽。
漸漸地,聲音低沉,沉得只有痛楚的呻吟,一聲一息,吐在土地之上,爛在地底,直至再也無人聽聞那令人厭煩的聲音。
丟開這滿身是血的人,溫御修冷冷地揪著地上那還未嚥氣之人的衣裳,反反覆覆地擦拭著手上的殺人眼,他殺人時乾淨利落,從不讓自己的身上濺染上哪怕一丁點兒血跡。將殺人眼纏回自己的手臂,施施然轉身離去。
“本不想殺你的,但可惜,你惹火了他。你不讓他痛快,我也不讓你好過。我素來便是這樣,他惹禍,我來擋,他不開心,我讓他開心。在‘破天’裡我學會最多的,便是痛快的殺人。 ”
幾日後,江盛的屍首被人發現,雙目圓瞪,四肢俱毀,死不瞑目。眾人深覺噁心,便一把火將其燃掉。後,江湖上傳言,斷言宗宗主及其子失蹤,不見人影,卻是誰人都未曾懷疑到千香閣上,端的古怪。
。
溫御修同容惜辭收拾著東西準備離開,耳聞閣外嘰嘰喳喳的竊語聲,讓手上的動作都滯了一瞬,彼此看著對方的眼瞳,心下惆悵。誰人會想到,明蓮會做解散千香閣的決定,不是繼而將千香閣發揚光大,不是繼續過他紙醉金迷的生活,而是選擇了放棄,放棄虛榮,放棄自己的地位,放棄一切。明蓮究竟想做什麼,他們不懂,也不想懂,他們能做的,只是好好珍惜彼此,不再重走溫少迎同明蓮的路子。
臨走之前,兩人攜手往紅湘山山頂走去,過不了幾日,繁華的紅湘山便沒了風景,熱鬧的千香閣便成為了記憶裡的繁華,那襲紅衣便被人所遺忘。不,早已被人遺忘,明蓮再也未穿上紅衣,而是套上了白衫,衣裳不過是外飾,沒人會去關心他為何要換了個顏色,始終沒有。
溫御修想,也許,是因心如止水。明蓮重情,所以心傷了,便絕望了。而千香閣內裡的權力已經毀得七七八八,紀淪不服明蓮已有同西苑眾多男寵有了叛心,方長老私下早已叛變,而齊長老看似最忠誠的人,實則卻是背後最先背叛的人。
地下埋藏的火藥,長長一道,豈非一時間可以做到,能有此能力又不被人發覺的,莫過於閣中兩位長老。然則方長老一心想奪得明蓮手中的權力,又豈會心生炸燬千香閣之心,是以,唯有齊長老方有可能。是是非非,早已在齊長老暴斃後被掩蓋得七七八八,也許他是斷言宗易容的探子,也許他方是利用方長老私下同斷言宗勾結的人,也許不論多少個也許,其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都隨著千香閣的解散,消散在歷史的陳跡之中。
站在臨近山頂之處,遙遙而望那立於風中,翩翩衣袂的白色身影,溫御修發自心底地讚歎,明蓮放棄得明智,卻也讓人惋惜。偌大的千香閣,多年來好不容易在江湖上享有盛譽,卻未想,他竟在最後放棄得一點不剩。若說他不明智,卻又有何人能如此坦然地放棄已經緊握手中的身份與地位,僅做江湖上一個不為人知的無名小卒,若說他放得好,卻又有何人能明瞭其中的辛酸苦楚。因著兩大長老一個背叛一個死亡,同時又牽扯到了斷言宗之事,哪怕縱使抓獲斷言宗埋火藥之事,也難保斷言宗本部的人揪著此事不放,上門來討個公道,屆時閣中新勢力還未培養起來,他一人擔當,也甚是難熬。加之那些男寵,雖作謊騙了他們,且都放了回去,但難保他們不會記恨於心,再夥同自身的勢力來尋他算賬。是以,整體而言,他放棄得好。
握緊了交握的雙手,溫御修默默不言,指腹在容惜辭柔軟的掌心,劃下一個動人的字,刻進了容惜辭的心裡,那是一個“愛”字。相比明蓮而言,他們太幸太幸,兩人在一塊,未有太多的甜言蜜語,甚至連那一句“我愛你”都未曾對對方說過,但他們卻知曉,對方是自己所需的人。他們在一塊兒歡笑,在一起打鬧,而明蓮,卻是在抱著一個個陌生的男人,只是麻木地練功,孤單!
沒有相伴的人,沒有可以信任的下屬,甚至在出事時,只能尋溫御修他們這種不算朋友的對手,說不清的寂寞。
溫御修將嘴輕湊向容惜辭的耳畔,囁嚅幾許,掙扎著欲出那一句動聽的誓言,可心中一赧,卻屢屢道之不出,只能直起面來,靜穆凝望那對靈動的眸子,在容惜辭緩緩闔
眼之刻,慢慢地將鼻息噴灑在他的臉側,將吻往那紅潤的唇上貼去。
然而,在即將吻上的那一刻,時間竟驀然停滯,所有的動作生生地止在了一處,僵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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