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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哥跟她過得不好,對她冷冷淡淡。
江小樓很清楚,大哥心中有別人,只可惜那姑娘身體不好,還未等到過門就已經死了,大哥心中始終耿耿於懷,不肯忘記,連帶著對大嫂也是冷冷淡淡的。父親去世的時候要求大哥娶妻生子,他不得已才會迎娶這位大嫂,可大哥太年輕了,一點也不懂得大嫂的好處,只把她當作木頭人一般,反而找了個與心上人面貌相似的小妾,寵*到了天上去。過去,江小樓雖然同情大嫂,卻也覺得她的性情過於軟弱,哪怕被大哥冷遇至此也不敢為自己申辯。
在所有人的印象裡,林雨蘭的確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平日裡說話不敢大聲,碰一下就會掉眼淚,江小樓萬萬沒有想到,這樣一個女子,竟然在大哥死後,寧死不肯再嫁,因此而自盡身亡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說不出心中到底是痛苦也還是惋惜,她與老婦人告別,向大門走去。
門開著,門檻沒有卸掉,有兩個工匠正在裡面拖尺丈量,見到江小樓來了,連忙停住手,恭恭敬敬地施禮。謝連城揮手讓他們繼續做,江小樓只是淡淡一笑跨進了門。
園子裡的路好長時間都沒人走了,落滿了樹葉、鳥糞,石板的縫隙間冒出一篷篷的荒草,高及膝蓋。滿地都生出青苔,看不見半點原先的影子,只見到枯黃的草幹在光影間搖晃。走在園子裡,一不小心便有樹枝打到頭臉,路面上落了厚厚一層枯葉,腳踩在上面簌簌作響。
“你看,這裡的庭院原本很深廣,父親在院子裡建造了一個人工湖泊,設了一座九曲橋,蜿蜒的從岸邊直通到大廳。每天晚上,婢女們會高高掛起燈籠,湖面流光溢彩,把整個屋子映照得如同瓊樓玉宇”江小樓只是微笑著向謝連城說道。
可是,眼前的院子已經破敗得不成樣子了。假山坍塌了許多,破碎下來的石頭散散落落,被人隨意地堆放在一起,顯得極為凌亂。原本有序的紫藤長瘋了,像是雜亂的水草,把整個月門都給遮擋了起來。至於江小樓所說的九曲橋,如今紅欄油漆脫淨,木頭變黑、發爛,人走在上面搖搖晃晃。一陣風吹過,枯黃的葉子飄飛打轉,滑向湖面,那記憶裡的碧水,早已經不見了滿園荷花,只剩下孤零零的枯葉杆,訴說著往昔的輝煌耀目。
江小樓從九曲橋上走過,突然一隻不知名的水鳥從快要乾涸的湖上飛撲出來,撲楞著翅膀鑽向天空。
江小樓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差點向後栽倒,謝連城一下子攥緊了江小樓的手,他的手握得很近,眼神充滿關切。
江小樓卻是微微一笑,拂開他的手,婉謝:“沒事,這麼長時間沒有人居住,自然會這樣。”
江小樓分明在安慰謝連城,可他卻覺得此刻的小樓與往日並不一樣,若說從前謝連城還覺得江小樓的復仇之心太盛,可現在他已經隱約明白,任何一個人原本擁有一切,卻在頃刻之間變得一無所有,尤其是親人盡喪,家園敗落,這是何等的傷痛。
他不是小樓,更無從體會這種感受,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
這個大院小院相疊,荒草叢生的地方,謝連城可以瞧出當年是一個何等富貴的家庭,何等美麗的風景。現在,他已經完完全全體會了江小樓的心情,當她看到整個園子荒草叢生,斷井頹垣,心底比誰都要痛苦。
江小樓一直往前走,眼前便到了她曾經居住過的秋水軒,門上掛著鎖,鎖早已壞了,鏽跡斑斑,幽長花窗缺了白鶴的翅膀,結滿蛛網,透過花窗可以看見裡面,特別是迎面而立的兩棵梧桐樹。
江小樓笑著指向那兩棵樹道:“從前那兩樹之間,曾經扎過一架鞦韆,我喜歡在鞦韆上蕩過來蕩過去,很開心,只不過那時候大哥不*與我一起玩,他總是說女孩子很麻煩,拼命想要把我甩開。可是我被其他人欺負了,他卻第一個跑出來跟人家打架。”
接著,她又指著另外一邊的琴房,告訴謝連城道:“你瞧,小時候我經常待在這裡看書、彈琴,那時候我總是覺得父親太過嚴厲,琴彈不好不準吃飯,書背不出還用戒尺罰我,我一直不明白父親為什麼這樣嚴格要求,因為人家的女孩子不是這樣的後來才知道,因為我娘在遼州是個遠近馳名的才女,所以父親希望我能夠和她一樣,成為一個德才兼備的女子。”
江小樓話說著說著,卻突然停了,她盯著一處虛空,彷彿看到了父親的身影,一縷悠揚的琴聲悠然飄出,一時心頭湧起狂喜,卻在瞬息之間明白過來,那不過是幻影。
江小樓走進父親曾經居住過的正院,原本院子裡種滿了奇花異草,可是現在除了荒草之外,空無一物,耳邊響起的是各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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