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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無足輕重,男人的心腸實在太狠、太冷,讓她瞧了都覺得心灰意冷。
赫連笑額頭上冒出冷汗,肩膀抑制不住瑟瑟發抖,張了張嘴似乎要求情,蔣曉雲卻扯住她的袖子,向她輕輕搖了搖頭。從倫理上來說,順如意的確是赫連笑的親生母親,但她如今只是一個侍婢,不管她是否在姜夫人的酒杯裡下毒,王爺只聽從一個婢女的話便判了罪,這是從未有過的,說明順如意的寵愛已經徹底消亡。在這種情況下,為一個侍婢求情,無疑是主子們貶低身份的行為。
江小樓默然望著對面每一個人的反應,心頭冷笑:有奶便是娘,這一家子的品行也真夠可以!
“啊——”門外傳來順如意的淒厲慘叫,赫連笑心驚肉跳,手指不由自主地藏進了袖子裡,只有死死扣住掌心,才能控制住心頭驚恐的感覺。她一眼瞧見對面的江小樓,對方身上穿著粉紫色八幅褶皺裙,銀白色鑲邊,卻有一顆黃色琥珀別針嵌在領口,別緻而有趣。然而那琥珀之心卻藏了一隻極為細小的昆蟲,顯然是獵食之時困死其中——赫連笑心頭一顫,趕緊低下頭去。
很快,尖叫聲變成了打板子的悶響。挨板子,痛得發狂不算大事,丟人現眼才是第一等的。讓下人們把衣服一扒,外袍褪下來,不管你是下人也好,姨娘也罷,半點情面都不會留下。作為主子,她當然可以擁有豁免權,最多不過是被幽禁罷了,誰也不會有膽子把板子落在她的身上,可一旦變成侍婢,情況就大不一樣。按照王府的規矩,捱打的時候肉直接捱到板子,不許墊中衣,因此順姨娘必須裸著下半身,趴在眾媽媽跟前,一五一十地捱打。
江小樓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對付非常之人,當用非常之手段。剛進入王府的時候,她先是按兵不動,觀察慶王和順如意的習性、脾氣,再挨個擊破。多方尋覓後,她選擇了翩翩,這個女子比順如意更美貌、溫柔,手段也更高超。先攏住慶王的心,離間他和順如意之間的感情,待到順如意因為女子天性的嫉妒開始發狂,就是江小樓動手的時候。故意露出丹藥的破綻,然後請來了鄭浩,讓他們兄妹二人合演一齣戲。這計策原本有不少錯漏,卻也因為順如意的配合變得天衣無縫起來。等順如意被貶為侍婢,便將她送到翩翩身邊,耳濡目染,日夜刺激,叫她親眼看到翩翩和慶王是如何恩愛,叫她也感受一下王妃這麼多年來忍受的痛苦。
慶王不想再聽人求情,只是吩咐道:“王妃,要打多少,你自己看著辦吧。”
慶王妃應道:“是,王爺。”
順如意被打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忽然板子卻停了。她隱約聽到有人慢慢走到她的身邊,那聲音極輕,極淺,卻步步恍若踏在她的心頭。微微抬起眼睛,看到一雙五福捧壽的繡鞋,鞋幫兩側是用大紅絲線繡成的四隻蝙蝠,鞋尖正中有一隻大蝙蝠,翅膀整個鼓起來成為一個壽字,中間則嵌著一顆明珠,熠熠閃著光華。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溫柔美麗的面孔,那聲音無比柔和,卻在此刻叫人覺得心驚膽戰。
“順如意,現在你可後悔?”
順如意已經被堵住了嘴巴,不能回應。小蝶上前拔掉了木塞,順如意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水來,冷笑道:“江小樓,不過是成王敗寇罷了,怪只怪我小看了你這個賤人,竟以為你已經黔驢技窮,誰料還有這種奸招!”
江小樓不覺微微一笑,這二十多年來,順如意憑藉一己之力與慶王妃分庭抗禮,王妃有的是雄厚的孃家背景,還有皇后的鼎力支援,可順如意又有什麼,她什麼都沒有。說到底,她是憑藉自己的力量才站穩了腳跟。身為女子,最重要的就是爭奪丈夫的寵愛,這點江小樓並不認為她錯了。可她用的手段太過卑劣,完全超過了正常妻妾之爭的範圍,甚至把髒手伸到雪凝的身上,不惜出賣對方鞏固自己的地位,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不過,順如意有句話說的不錯,並沒有什麼是非善惡、正義邪惡,有的只是成者為王、敗者為寇!失敗者沒有資格抱怨,只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吞!若就這麼輕鬆被打死,委實太過輕鬆了——
江小樓轉頭向慶王妃,笑道:“母親,畢竟順姨娘是郡主的生母,郡主出嫁在即,還是不應鬧出什麼風波來,不如順水推舟,放了她吧。”
順如意吃驚地看著江小樓,一時分不清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慶王妃望著皮開肉綻、狼狽至極的順如意,輕輕嘆了一口氣:“難為你如此寬容,好,就放了她吧。不過從此之後將她貶去下人房,我再也不想看見她。”
順如意被人放下來,卻還睜大了一雙血紅的眼睛看著她,口中冷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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