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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杏眼桃腮,一雙嫵媚的大眼睛含著薄薄怒氣。
江小樓眯起眼睛,一時站在原地沒有任何反應。秦甜兒看她模樣,不知哪來的火氣,猛然間暴怒一般把旁邊桌子上的酒杯奪過來,呼嘯著就朝江小樓扔了過去。
小蝶一聲驚叫,江小樓卻輕輕側身,那酒杯瞬間撲了個空落在地上,琥珀色的液體傾倒而出,頓時驚了滿堂賓客。
秦甜兒還要發怒,劉耀連忙追下了樓,一把拉住秦甜兒:“甜兒,別惹事!”他穿著緋色袍子,玉冠束髮,膚色十分白皙,五官更是俊秀非常,一身打扮富貴之極。
江小樓看了一眼地上碎裂的酒杯,微微一笑:“許久不見,秦小姐可還安好?”
金玉聞聲趕來,見狀收住了腳步,而原本預備干涉的其他客人聽到這裡都是一驚,這三個人顯然是認識的,不但認識,似乎還淵源頗深。
秦甜兒眼裡流露出毫不遮掩的鄙夷與厭惡,她滿是譏諷地看著對方:“江小樓,好端端的一個千金小姐到這裡來拋頭露面,秦家的門風真要被你敗壞了!”
江小樓看了看她,眼底波瀾不興:“秦小姐多慮,我和秦家如今毫無瓜葛,要做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何談敗壞你秦府門風?”
秦甜兒嬌俏面孔上的鄙薄之色更加深重,她沒想到素來溫柔忍讓的江小樓竟然變得如此牙尖嘴利,一時被噎了噎,卻又實在難掩怒氣:“虧你還沾沾自喜,看在我們曾經是朋友的份上,我就多勸你一句,與其倚樓賣笑還不如立時死了,省得丟人現眼!”
這話可真夠惡毒。
江小樓卻只是笑笑站在那裡,笑容裡雲淡風輕:“這世道果真變了,從前秦小姐身上穿著碧雲絲,平日喝著極品燕,享受著我的十萬兩嫁妝,用錢的時候就好姐姐好姐姐的叫著,一回頭就翻臉叫人去死。你這樣的人都不覺得羞憤欲死,我又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聽到這話,大堂裡的賓客們一時鬨堂大笑。眾人只知道這位桃夭姑娘曾經也是好人家的小姐,卻不料和新貴秦府還有這等糾葛。
秦甜兒愕然,被眾人一笑,一張粉臉瞬間漲得通紅,指著江小樓手指顫抖:“你你你”
江小樓語氣平和,卻字字如刀:“秦小姐,你父母花言巧語騙我老父信任,步步為營詐我十萬雪花銀;你那飽讀詩書的大哥為了追求榮華退婚,又為了仕途高升而出賣我;你我本是多年好友,卻在關鍵時刻落井下石,幫著你大嫂百般欺凌虐待。秦家這一門寡廉鮮恥的人都還好端端活著,我又為何要死?劉公子,你說是不是?”
秦甜兒沒想到江小樓毫不在乎地全都捅了出來,站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劉耀一愣,一張白玉似的臉頓時陰沉下來。
江小樓笑容更深,秦甜兒固然是個口蜜腹劍、翻臉無情的東西,至於你劉耀——若非你為秦思牽線搭橋,教唆他將我送給紫衣侯,我又何至於淪落至此?
金玉看情形不對,連忙上來打圓場:“劉公子,我家桃夭脾氣不好,您可千萬別見怪!樓上請,我給您賠不是!”說得冠冕堂皇,面上卻無多少惶恐,劉耀不是楊閣老,她國色天香樓還不至於放在眼裡。
“請什麼請,似這等腌臢地方,我是一刻都呆不下去!”秦甜兒一把甩開劉耀,快步往外走,在走過江小樓身側的時候,趁其不備正預備狠狠的一個耳光抽甩過去,江小樓輕巧的一個退步,一把扼住秦甜兒的手腕。
秦甜兒怒道:“你敢怎麼樣?”
打人是一種藝術,打得鮮血淋漓不叫傷,打得痛不欲生才叫苦。眾目睽睽之下她這個苦主得演到底,這一筆賬要先記著,江小樓勾起嘴唇,輕輕放了手。
秦甜兒尷尬地收回了手,原本想要讓身後護衛為自己出頭,可轉眼一瞧滿堂賓客都虎視眈眈的瞧著,知道今天要是鬧大了怕是會損壞自家名聲,不由忍下怒氣,極其不屑用鼻子“哼”了一聲:“等著瞧!”隨即便帶著護衛揚長而去。
劉耀正待跟著離去,金玉笑著拉住他:“劉公子,當真不喝一杯酒再走?”
劉耀回頭看了一眼,卻瞧見燭火之下江小樓正含笑望著他,眼底不見憤怒卻是盈盈如水,登時心頭一跳,鬼使神差一般地:“好,不過桃夭姑娘可得敬我一杯酒!”
劉耀是紈絝中的紈絝,表面風流卻是壞到了骨子裡,他這一句話,明擺著不懷好意!
上樓之前,金玉盯著江小樓,鄭重提醒:“他畢竟是劉御史的兒子,你可不要鬧我的場!”
江小樓腳步一頓,似笑非笑:“金玉姐這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