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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暢春園門口,剛好見到一頂極為樸素的轎子停在當中。身形踉蹌之間,大腦彷彿衝上來一陣熱血,他不禁冷笑一聲,暢春園門口人來人往,燈紅酒綠,他的冷笑並不特別引人注意。
小蝶伴著轎子走過來的時候,羅裙不小心被旁邊的樹枝勾著了,她連忙彎下腰去拉出來,就在這時候,一陣喧譁的聲音響起來。小蝶嚇了一跳,連忙向發出聲音的地方望過去,那邊的劉耀已經倒在了街上,他的眼睛睜大了,似乎不敢置信如何就被人一刀砍掉了半截身子。
整個衝撞發生的猝不及防,從劉耀來到暢春園開始,不,應該說從他第一天在國色天香樓裡見到江小樓開始,他的性命註定要葬送在一片鮮豔血色的黑暗裡。
此刻,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被攔腰斬斷的腰間不停地湧出鮮血,那已被截成兩段的身體依然溫熱和柔軟,血在這夜晚散發出一種甜膩的腥香,漸漸在青色的磚面上鋪開變成了一株豔麗的海棠。
小蝶遠遠瞧見不久前剛剛見過的人血濺當場,頓時臉色蒼白如紙。
護衛們鐵青的臉在對面街角的夜色中顯現出來,其中一人抽回長劍,面無表情地道:“竟然敢對貴人無禮,去查查到底什麼人!”
沸騰的喧譁刺破了廣袤無際的天空,暢春園門口有幾隻大紅的燈籠仿若螢火在飄動,一陣風吹來好像隨時隨地能燒起來刮到天上,映襯著匆忙趕出來看熱鬧的達官顯貴們華服上的光芒微閃。那頂看起來極為樸素的轎子迅速地抬起來,消失在茫茫街道中央。人們議論紛紛,圍著冰涼倒地的人,終於有人一聲驚叫,認出他到底是誰。
剛剛被太子妃從戲園子裡拎出來的京城第一紈絝蔣大少如同滑不溜丟的魚一樣,趁著剛才那一場鬧劇藏了起來,此刻才從門後閃出來。躺在那裡的登徒子早已悄無聲息,人們的喧鬧聲遮天蔽日,他卻一眼瞧見了燈籠能照見的那條小巷。往日裡那巷子逼仄狹小,人煙稀少,與人聲鼎沸的暢春園天壤之別。
此刻,那兒靜靜矗立著一頂轎子。
轎旁人盡皆隱沒黑暗,一陣夜風吹開了墜著流蘇的轎簾,一個少女穿一身鮮豔的紅衣坐在裡頭,面帶微笑,耳垂明鐺,像極了只有在畫上才能見到的美人。
驚鴻一瞥,蔣澤宇幾乎呆在那裡。等到他下意識地飛奔而至,那轎子卻已經不見了,是狐,是鬼?!
只有冷風自無人的小巷中嗖嗖地穿堂而過,驚起一身雞皮疙瘩。
------題外話------
今天一章節分量很足,比加更還加更呢,來吧,給我一個溫柔的╭(╯3╰)╮
☆、第19章 登門謝罪
國色天香樓的訊息素來是最靈通的,別說京城裡出了這樣的大事,就算是誰家夫人摔了妝奩,打了侍妾都一清二楚。
沈長安一進門就嚷嚷:“劉耀死了。”
吳子都正在和王鶴下棋,聽了這話頓住了手裡的動作:“死了?”
“對啊,死在暢春園門口,那血流了一地,腸子呼啦啦都出來了,好些人圍著看,我趕過去的時候人剛被衙門裡抬走。”沈長安坐了下來,端起杯子咕嚕咕嚕一陣牛飲,好半天才喘出一口氣來。
“怎麼死的?”王鶴揚起眉,滿臉驚詫。
沈長安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樂的事情,壓低聲音:“說來也怪,不知道這傢伙發什麼瘋,居然敢扒拉太子妃的轎子,當場就被當成刺客給就地正法了!”
“這怎麼可能?太子妃出來哪兒能沒有儀仗,他再怎麼昏了頭也不會——”話還沒說完,吳子都愣住,他突然想到昨天無意中說起的那一樁笑話。當時沈長安曾經提起太子妃要去捉拿自個兒那個不著調的弟弟。是啊,若是青天白日裡太子妃出行,尋常人哪兒有近身的機會,但晚上去暢春園就不同了,難道她還能大張旗鼓、前呼後擁地帶著大批人馬去捉人?那豈不是被人笑話死了!但天下無不透風的牆,沈長安能得到這訊息,未必別人就不能
“那劉御史就沒鬧起來?”王鶴下意識地問了一句。
“鬧什麼鬧,本就是他兒子闖了天大的禍事,聽說太子妃特意進宮哭訴了一場,劉御史吃不了也要兜著走,哪裡還管得上那個死鬼兒子!死了更好,陛下眼皮子一閉事情就算過去了!”沈長安撇嘴,滿面不屑。
“這算個什麼事兒?”王鶴雖然剛跟人打了一架,卻萬沒想到還能鬧出這麼一出,來不及幸災樂禍,整個人就是有點懵。
沈長安的笑聲低低地泛開:“這個嘛,外頭都傳開了,說這劉耀八成是把太子妃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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