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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鶴的臉色已是十分難看,沈長安剛要開口,卻被旁邊的吳子都拉住。
劉耀眼看著將王鶴被擠兌的無地自容,正在得意洋洋,卻突然看見江小樓站起了身,明顯是要走了,他連忙上前兩步:“桃夭——”
王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面色漲紅了,明顯因為鬥輸了失去顏面。誰知江小樓輕飄飄地道:“王公子,時候還早,回到國色天香樓內對弈一局如何?”
桃夭邀請王鶴對弈?!她居然主動邀請人對弈?所有人都呆住,甚至連王鶴自己都愣在那裡半天沒有動靜,等弄明白人家不是在開玩笑,他登時欣喜若狂地跳了起來,連聲道:“好,好,好!”
不光是王鶴,其他人也都跟著站起身來簇擁著他們離去,從始至終江小樓沒有多看劉耀一眼。
劉耀站在那裡,身側數名歌姬還在瘋搶著金箔,那是他花費了五千兩換來的金箔,卻換不回美人一顧,剛才的痛快一瞬間煙消雲散,只剩下一片勃發的怒氣。
三日後,國色天香樓
劉耀上了臺階,迎客的婢女瞧見是他臉色立刻變了,連忙進去通報。金玉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原來是劉公子上門來了,快請進來坐!”
明明是怕他鬧事,卻做出一副歡喜模樣,劉耀嗤之以鼻,盛氣凌人地問道:“桃夭呢?”
金玉笑道:“劉公子,裡頭正開了局,桃夭在陪著——”
開局是行話,不過就是打馬吊罷了。
劉耀冷笑一聲:“既然如此,我也去看看!”說完一把推開金玉,蹬蹬蹬上了樓。
屋子裡,國色天香樓最當紅的姑娘全都在座,有今年剛評出來的花魁梁安雅,有出生前朝皇室沒落淪塵的姚珊瑚,有一把梅腔紅遍京城的焦琉璃,有被譽為傾國之貌,色藝雙絕的林晚晚,真正可謂是繁華迷人,芳香四溢。劉耀第一眼就從或妖嬈或嫵媚的女子中找到江小樓,眼睛下意識地黏在了對方的身上,目不轉睛。
江小樓正坐在王鶴身側,一身藕荷色的衫子。劉耀曾見過她的舞蹈,只覺得臺上臺下判若兩人:跳舞時,絕頂風流;下了臺,卻又極為嫻靜。所有人都在猜測桃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儘管他們猜不透她的心思也不明白該如何討她的歡心,卻人人都被她的眼睛迷住了。她的那雙眼睛,彷彿最美麗的牡丹花瓣上的清露,清新得叫人心動,又靜謐得叫人遐思。
在座的數名公子都是出身豪門,一擲千金,沈長安瞧見劉耀,立刻笑了起來:“劉公子也來玩一局麼?”
劉耀上一回為了出氣,花掉了整整五千兩白銀,這一大筆錢不是他的,若是被那兇悍的大姐知道,只怕他下意識地想要退出去,可吳子都卻輕笑道:“劉公子,你可別上他的當!今天他的牌很邪門,一直贏,我勸你可別跟他賭!”
稀里嘩啦牌聲又響,馬吊牌列的整整齊齊,王鶴哈哈大笑起來:“是啊,再輸我就得把褲子脫給他了!”
他們三人本是好友,此刻一搭一唱分明在擠兌劉耀。劉耀立刻走過來,斜睨著吳子都:“那就請你讓個位置!”
吳子都笑著起身坐到沈長安身旁去,只把一雙眼睛在江小樓的身上轉了轉。
小蝶立刻恭敬地捧了一盒籌碼,走到劉耀面前,嫣然一笑:“劉公子是要”
劉耀冷眼瞧去,江小樓只側身和王鶴說話,並未注意到這裡,一時不由惱怒:“五百兩!”
江小樓笑而不語。
兩粒小紅骰子被置於馬吊牌中的空地。
出人意料的是,劉耀竟然是一個馬吊高手,坐下後大殺四方,第一把就贏了,通吃,他面上難掩得意之色。第二把,他又贏了,臉上更是笑得張狂,笑著笑著,不由自主盯著江小樓。
沈長安輸了錢臉色不好看,江小樓卻笑道:“看來財神爺換了地方坐,不如我替沈公子玩兩把。”
沈長安聞言,頓時笑了:“好,贏了算你的,輸了我來負責!”
劉耀冷笑,沈長安不過是藉機會找臺階下!江小樓坐下後,接著第三把劉耀又贏了,頓時心頭大為開心。然而從第四局開始,他打到一半,剛吃了個槓子,卻沒能胡牌。第五局、第六局、第七局,劉耀連輸三把,不多不少,輸了一千兩。
眼瞧著情形不對,劉耀身後長隨臉色不太好看,低低的道,“少爺,咱咱回去吧!”
劉耀輸了錢,臉色極端冰寒:“滾開!”
江小樓看了劉耀一眼,卻是笑了笑。
下來一局,劉耀似乎慢慢轉運了,也贏了幾把小胡,贏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