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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江小樓那邊,你可別忘記了,得盯緊!”
“大人,您身體不適,這件事也可以暫時擱置起來,等您康復了也不遲——”嚴鳳雅想要捂住口鼻卻又不敢,只能低聲道,表情顯得無比恭敬。
梁慶不以為然地道:“不妥,這丫頭狡猾多端,遲則生變,你要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說起來容易,那紫衣侯說了要留人,江小樓又是個病秧子,水牢那點挫折已經讓她皮開肉綻、命懸一線,他哪裡還敢再刑訊逼供,嚴鳳雅小心翼翼道:“那屬下再試一試”
“好了,你下去辦吧。”梁慶說這話只覺得面上瘙癢,不自覺地用手指抓了一把。
嚴鳳雅見狀簡直是心驚肉跳,卻又不敢多說半個字,訥訥地退了出去。等他一出來,立刻吩咐人將整個院子封鎖起來,除了每日裡的三餐供應和大夫看診,尋常僕從一律不許輕易進出。但梁慶積威已久,他不敢輕易違背,當天下午便去找江小樓。
江小樓養病的地方,是一間條件簡陋的廂房,守備森嚴,形同囚牢。除了看診的大夫,她沒辦法與任何人接觸。
江小樓身上有傷,依舊那麼美貌婉轉,只是瘦了許多。見到嚴鳳雅,她淡淡含笑,如第一次相見那般溫柔和氣,氣質嫻雅。
“嚴大人,今日怎麼會來看望我呢?”
這口氣聽起來沒有絲毫敵意,仿若舊日友人來訪。嚴鳳雅皺了皺眉頭,不管身處何種環境,這女子都是眉目風流,眼眸明亮。
明明身陷囹圄,體遭酷刑,卻是語笑嫣然,毫無畏懼。
人在富貴顯達的時候養尊處優、氣質高貴不難,難得是落了架的鳳凰,還能保持當日的氣度和心境。
這個女子,無論如何都不是簡單的人。
“你倒是悠閒自在的很,看來病全好了?”嚴鳳雅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江小樓聲音溫和,眼眸淡然:“不過苟延殘喘罷了,怎麼,梁大人沒有親自來審問?”
她開口便直接問起梁慶,嚴鳳雅面色微變,看她的眼神,多了一分冷凝。
江小樓只是同樣望著他,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嚴鳳雅眼眸不善,口吻嚴厲:“江小樓,你是我見過最膽大包天的犯人!別給點顏色就開染坊,你一日在我們手裡,就一日沒辦法得見天日,生生死死都是我們說了算!”
他的態度十分倨傲,眸子裡深斂了殘忍。
江小樓卻並未被這種疾言厲色的態度嚇到,她只是和和氣氣地道:“嚴大人,我不過是問一句梁大人安好,你便如此生氣,難道大人的病情加重了麼?”
嚴鳳雅一時語塞,眼前的女子靠在椅子上坐著,表情毫無怯懦溫順,眼神閃閃發亮,更透出一種與生俱來的嫵媚,當她向著他笑的時候,嫵媚之中隱隱有冷冽滲透而出,直逼人心。
梁慶曾經提醒過他,江小樓不是一個能夠輕易對付的角色,讓他不要掉以輕心。現在她三言兩語之間便試圖探他的話,嚴鳳雅心頭不由一凜。難道說傅朝宣透露了什麼?不,不會,此事非同小可,傅朝宣絕對不敢到處亂說!再者自己剛和對方說完話,也沒有洩露訊息的時間。他這樣一想,心頭便很慌亂,只是這種情緒不能在江小樓面前洩露出來,他只是強自按捺了,故作鎮定地冷冷道:“梁大人當然身體安康,你一個囚犯,哪裡有資格過問大人的去處?我勸你不要閒操心,還不如想想你自己!”
他越是掩飾,越說明心底發虛,看來傅朝宣已經成功引起了他的恐懼。
這世界上還沒有不怕麻風病的人,只不過對於梁慶殘酷手段的忌憚使得他暫時不會發作,這種忌憚能維持多長效果,那可就未必了。
江小樓心中念頭快速地閃過,唇邊的笑容卻依舊風雅,她只是語氣悠然地道:“大人,我早已經說過,沒有罪讓我怎麼承認?你再問一百遍、一千遍,我依舊是無罪的,只怕你只能空等了。”
嚴鳳雅極為惱火,心口窒悶,從來沒見過這等油鹽不進的人,令他覺得煩躁又惱恨。原本為了梁慶的事情他就頭大,現在還要從一塊頑石嘴巴里套話,這日子簡直痛苦至極。看人家這態度,到底他們倆誰才是囚徒?
“若是你執意不說,”他臉色越拉越長,越發威嚴,轉身對旁邊衙差道,“送她回牢中!”
他這個模樣,分明就是氣急敗壞。
江小樓很清楚,她這般挑釁,對方若不快,將她再次丟進水牢也未必不可能。
可越是聰明的人,越是懂得隱忍。這麼容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