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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得好!來得好!”耶律斜軫狂笑數聲,鋼刀怒橫,“今日本樞密使便要為數萬死難將士報仇!”
“耶律斜軫元帥!”方連山冷對刀鋒,王霸之氣倏然瀰漫開來,“不管是龍門峽伏擊,還是前番勇奪山口,你自信能擋住我去路嗎?別說十萬、二十萬,就是百萬大軍橫在眼前,沒人能擋住我方連山!”
“狂徒!這陳家谷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耶律斜軫大怒,就要下令圍殺。
一直沉默的耶律斜軫突然抬起左手,止住蠢蠢欲動的遼軍,直視方連山,用極不熟悉的中原話,幾乎是一字一句,“赤那,回來,還是奧兜額!”
“恕難從命!”方連山雙手將匕首捧起,如山般沉重,“連山承蒙您看得起,竟與當時身為奴隸的我結為兄弟!可惜我們各為其主,情分已盡!將軍請回,今日我們便一決生死!”
耶律休哥握緊雙拳,又鬆開,朗聲道:“我們遼人送出的東西絕不收回!我在渤海差點死掉,是你的藥丸救了我!你——走!”
“不行!決不能放過方連山!”耶律斜軫大吼一聲,“耶律休哥將軍,我以南院樞密使、南征軍統帥的身份命令你,馬上回來!”
嘰裡咕嚕,耶律休哥淡淡回了幾句,卻見耶律斜軫目瞪口呆,氣得臉已扭曲,卻是不敢再吭聲,四處遼軍亦是敬畏地望向耶律休哥,收起刀矛短箭,除了馬匹嘶鳴,再無人聲。
搞什麼?方連山正莫名其妙時,嚮導老兵湊了過來,悄悄道:“將軍,方才耶律休哥是說,我以耶律氏皇族迭剌部落最高輩分親王的身份命令你們,放走方連山,不得阻攔,違抗命令者,永不再是我契丹子孫!”
“耶律將軍!”方連山心下感動,抱拳道:“我方連山亦深為遼人所恨,請用我的賤命換楊老將軍!”
“不可能!”耶律休哥以不容置疑的口氣道:“楊業必死!最多除了他,你們都走!”
止住方連山的話語,耶律休哥取出一支雕花狼牙箭,雙手握住,咔嚓一聲,狼牙箭從中折斷,耶律休哥轉身上馬,直回陣營而去。
按契丹人的規矩,斷箭即斷義,方連山亦回身上馬,高喊:“不救出楊老將軍,誓不撤軍!”
“誓要救出老將軍!”五百梁軍騎兵齊聲大喊,聲震於天,視數萬遼軍為無物。
“諸位都是大梁的好男兒!”楊業大笑數聲,“老夫本來想消滅遼賊,報答國家。沒想到被奸臣陷害,落得全軍覆沒!若再連累諸位,老夫哪還有臉活在世上呢?記住,守護大梁,殺光遼賊!”說罷,楊業掙脫左右遼兵,以血肉之軀衝向遼軍長矛
“老將軍!”
驚呼聲中,數把長矛刺穿老將軍身體,老將軍緩緩倒下。
方連山強忍淚水,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將老將軍緊緊抱在懷中,眾梁軍將士亦奔了過來,團團護住,淚止不住地流下,眼中亦射出無比的仇恨。
嘰裡咕嚕,耶律休哥又看了一眼楊業的屍體,揚起手,遼軍有序地撤出山谷,向北而去
青山有幸埋忠骨,殘陽下,方連山率眾將士安葬了楊老將軍,跪行軍禮,陰風慘淡,許多人哭得像個孩子。
“哭有什麼用?有本事去追殺遼軍啊!”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傳了過來,手持銀劍的白衣李雄帶著一大群銀劍門弟子圍了過來。
“就是你領著遼軍攻打幽雲的?”方連山緩緩起身,眾將士亦立起。
“不錯。”李雄陰冷道:“耶律休哥是傻子,我可不會放過你!昔日在大理崇聖寺有一心老禿驢出手,讓你逃過一命,今日可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就憑你們?也想戰勝我大梁鐵騎?”方連山簡直想笑。
“騎兵?”李雄陰笑數聲,“看看你們的馬匹,你們只能當步兵了!哈哈!”
但見群馬悲鳴著相繼倒地,抽搐著,吐著白沫,掙扎間,悽慘死去,銀劍門趁著眾將士埋葬老將軍時,下了毒手!
“命令大家儘量靠在一起,馬上突圍出去!記住,保護好楊延玉和美思子!我自會脫離險境,這是軍令!”見上官胤含淚輕輕點頭後,方連山怒指李雄,“無恥之徒!竟背叛列祖列宗,充當漢奸!當日在打鐵鎮路上,我真該把你壓死!”
“我都不知道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眾弟子,給我上!”李雄臉色一變,銀劍一抖,散發出絲絲陰森黑氣,直撲方連山。
“聽上官胤的話!”一把推開美思子,方連山想要縱身一躍,卻是腰間一陣劇痛,眼見李雄刺來,只得運起微弱金息,勉強震開長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