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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如此!”柳鉤兒抹去淚水後,起身面向眾人,躬身作揖,誠懇道:“不想我江南百姓苦難如此之深重,灑家心痛難受。灑家也不要諸位再捐什麼銀子了,真心自願捐銀一萬兩救助百姓,只求在座諸位善待百姓,才不負朝廷厚望,不負陛下的一片苦心哪!”
“謹遵大人教誨!”
眾人皆是拜倒。
柳鉤兒亦是深深一拜,方才下臺坐下。
突然背景一片明亮,所有的燈籠亦被點亮,燦爛奪目。
白衣勝雪,裙袖輕擺,一冰清玉潔的仙子,姍姍而來,在臺中輕輕站住,那如煙青絲和飄逸髮帶亦隨風輕舞,深深一福間,婀娜多姿,百花失色。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
“多謝諸位雪中送炭,使萬千百姓得以安然度過這寒冬!”但見清清朱唇輕啟,那聲音猶如珍珠落玉盤般清澈,“為表小女子感激之情,特獻曲一支!”
說罷,翩然落座,雲鬢潑黛,長裙曳地,一柄焦木古箏,十指纖纖,輕撫琴絃
如水的琴聲悠然響起,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低迴如呢喃細語
琴聲潔淨空靈,彷彿載著人的心靈駛回深處,去尋找那最純粹的美一般,眾人皆忘記了自己,任由自己的心隨之而去
“錚”
清清衣袖輕擺,細微的劃破空氣聲,一根泛著寒光的細針直向柳鉤兒射去。
“當”
一支利箭擊落細針後,釘在舞臺上。
“嗖”
眾人還兀自沉浸於優美琴聲中時,一根利箭直向清清射去,那隱藏在暗處的弓箭手竟是阿弦!
“駕”
在清清飄然起身躲開利箭,又揮出細針射向阿弦的同時,小雪駕著舞臺旁的油壁車,向柳鉤兒直撲而來。
是一車火藥!油壁車後竟有一截導火索滋滋燃著!
一道白光閃過,方連山左手使出彈指訣,瞬間將導火索斬斷,幾乎同時,右手揮出金剛大梵印。
“砰”
可憐的馬兒連嘶鳴都沒來得及,便被震成了齏粉,血雨挾著肉屑灑落在眾人間。
“拿命來!”
油壁車頹然散架時,小雪陡然騰空,伸開泛著陰森之氣的五指向柳鉤兒撲來。
“嗖”“嗖”
漫天箭雨落向了小雪,瞬間便在小雪與柳鉤兒之間的地面上橫亙出一片箭林。
“走!”
清清一把扶起胸口中箭的小雪,一縱一躍間便已來到舞臺之東的西湖畔。
“妖女哪裡走!”
湖面陡然燃起無數火把,如同白晝,卻是禁軍前衛將軍李德廣率著數只站滿持弓軍士的大船將湖面圍得水洩不通。
“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方連山緩緩走近,平靜道:“我只想知道,那泰安商行成老爺和夫人,還有成家長子,是否為你魔教所殺?”
“原來你早知道我是聖教中人?哈哈!”淚水奪眶而出,清清大笑數聲,“為何不早殺了我!何必等到現在!”
“因為你沒有殺我!”方連山心中一痛,“或許單打獨鬥你沒有機會,但今夜你完全可以在舞臺旁點燃油壁車,所有人便會同歸於盡!為什麼沒有這麼做?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你不想炸死我!”
“死了倒好了!”清清止住淚水,“我只求一件事情——放過小雪!”
“不!”小雪捂著傷口,急道:“小姐快走,小雪擋住就是!”
“傻姑娘!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清清將小雪扶到大石旁放下,緩緩走到方連山身前,右手已然多了一根指向自己雪白頸項的細針,目光是那樣的清澈,“留下和離開我都不想要了,我累了。我只想問你最後一句,你可真心愛過我?”
“過去愛過你,現在愛著你,將來也永遠愛你!”方連山凝視著已然泣不成聲的清清,“如果你現在自殺,我定然陪你!生生世世,如影隨形,因為我愛你!”
“這騙你的話你也相信!”就在清清將要垂下玉臂時,北山之巔一駝背中年婦女暴喝道,竟是冷姨娘!
“冷姨娘!”方連山卻是笑笑,抬頭喊道:“您老站那麼高幹什麼?不怕摔著嗎?人老了可要注意骨質疏鬆啊!快下來吧!”
“找死!”冷姨娘暴怒,竟展開雙臂,伸出泛著徹骨寒氣的五指,縱身從山巔飛下,猛然間黑幕一片,光明全然消失,陰寒之氣冷透了整個大地,整個世界如同跌入了萬劫不復的黑暗。